后勤室的阳光斜斜地切开尘埃,张诚手里的信纸被风吹得轻轻颤动。林晓盯着那箱标着“1998届杂物”的纸箱,总觉得心里还有块地方空落落的。
“那会计背后还有人?”陈宇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空气瞬间凝固。
张诚的脸色猛地变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慌忙把信纸往兜里塞:“小孩子别乱猜,都过去那么久了。”
“可日记上就是这么写的。”林晓往前凑了半步,“你刚才说漏嘴了,那页没撕干净的日记,我们看到了。”
张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转身从铁皮柜最上层翻出个铁盒,钥匙插进锁孔时抖得厉害,“咔哒”一声打开,里面竟是一沓泛黄的汇款单。
“这是苏瑶转学后,每个月收到的匿名汇款。”他的声音发涩,“地址总是变,但汇款人姓名栏,永远写着‘故人’。”
陈宇拿起一张汇款单,日期正好是苏瑶“失踪”后的第三个月。汇款金额不多不少,刚好够一个高中生的生活费。最奇怪的是,汇款附言里总夹着一句诗:“紫叶李落时,槐花满衣襟。”
“这诗是什么意思?”林晓皱着眉,“和紫叶李、老槐树都对上了。”
张诚突然蹲下去,双手插进头发里:“其实……当年会计挪用公款的事,校长早就知道。他怕影响学校声誉,压着没报,还威胁苏瑶不准声张。”
这话像颗炸雷,在两人耳边炸开。陈宇想起档案里校长的签名,龙飞凤舞的字迹下,似乎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那白玫瑰和‘等’字呢?”林晓追问,“总不是你弄的吧。”
张诚抬起头,眼眶泛红:“是林月。她每年苏瑶‘失踪’的日子,都会来学校放一支白玫瑰。那个‘等’字,是等苏瑶原谅她当年的懦弱。”
正说着,后勤室的门被推开,老杨头扛着拖把走进来,看到里面的情景愣了愣:“小张,这俩娃娃咋在这儿?”
张诚慌忙把铁盒合上:“他们来问点事。”
老杨头眯着眼睛瞅了瞅陈宇手里的汇款单,突然“咦”了一声:“这字迹……咋跟当年王校长的笔体那么像?”
王校长正是当年的校长。陈宇心里咯噔一下,拿起汇款单对着光看——那“故人”二字的撇捺转折,果然和档案里校长的签名有几分相似。
“他为什么要给苏瑶汇款?”林晓的声音发颤,“是愧疚,还是……”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谁都明白。如果校长当年包庇了会计,甚至威胁过苏瑶,那他的汇款,到底是补偿,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封口?
老杨头突然叹了口气:“说起来,当年王校长突然辞职,也是怪事。听说走的前一晚,有人看到他在后花园烧东西,火光映着老槐树,像在烧什么重要的文件。”
陈宇和林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他们突然想起那张被撕掉的日记页——“会计背后还有人”,那个“人”,难道就是校长?
张诚的脸色惨白如纸,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陈宇手里:“这是林月昨天寄来的,说苏瑶最近总收到奇怪的信,信封上的邮戳,就是咱们市的。”
是个信封,没写寄件人,邮戳日期是昨天。陈宇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苏瑶现在的样子,站在南方的海边,笑得很灿烂。但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字:“我好像,又看到那个符号了。”
那个神秘的符号,时隔多年,再次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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