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宣之于口的事·第六章 早饭 (2-1)

中午的食堂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刚下课的学生涌着往打饭窗口冲，喧闹声裹着饭菜香飘了半条走廊。陆清辞拉着周驰的胳膊往人少的窗口挤，嘴里还不忘回头喊：“江砚昭、顾星眠，跟上！别被许知珩那小子抢了先！”

许知珩果然趁乱钻到前面，回头做了个鬼脸：“陆清辞你慢点儿，小心把周驰挤着！”话音刚落，就被身后的江砚昭拍了后脑勺：“就你话多，赶紧给星眠占个座！”

陆清辞没管他们打闹，眼睛盯着豆浆窗口，拉着周驰快步走过去。“要两杯甜豆浆，谢谢。”他递过饭卡，转头冲周驰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我塞给你的甜豆浆好喝，今天给你补一杯。”周驰没说话，却在接过豆浆时，指尖轻轻碰了下杯壁——温度刚好，不烫也不凉。

几人凑在角落的桌子坐下，许知珩扒拉着碗里的糖醋排骨，突然想起早上群里的话题：“对了，大壮那家伙，毕业之后真去三中了？我听说三中的食堂肉包比咱们学校的还大。”江砚昭喝了口豆浆，点头：“前几天跟小学班长聊天，说他现在没那么胖了，还加了学校的篮球队。”

“篮球队？”陆清辞挑了挑眉，夹了块排骨往周驰碗里放，“就他那圆滚滚的样子，能跑起来吗？”周驰嚼着米饭，突然接了句：“以前他跑挺快，抢包子的时候。”这话一出，几人都笑了——没想到周驰居然还记得大壮抢包子的模样。

顾星眠放下筷子，拿出手机翻了翻：“班长有他的微信，要不我拉他进群？周末约着视频聊聊？”江砚昭立刻点头：“好啊！正好问问他，还记得小学被陆清辞画成肉包的事不。”许知珩也跟着起哄：“必须问！还要让他表演个魔性笑声，当年可是笑翻了整个食堂。”

陆清辞转头看周驰，眼里带着点期待：“周末一起视频？让你看看‘瘦版大壮’长啥样。”周驰捧着豆浆杯，抿了一口甜丝丝的豆浆，没立刻回答。陆清辞以为他不想去，刚要开口说“不想去也没关系”，就听见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陆清辞瞬间笑了，低头扒拉着米饭，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江砚昭看在眼里，偷偷碰了碰顾星眠的胳膊，两人交换了个了然的眼神。

吃完饭，几人往教室走。许知珩还在絮絮叨叨跟江砚昭打赌，猜大壮现在能吃几个肉包；顾星眠跟在后面，翻着手机跟小学班长要大壮的微信；陆清辞则放慢脚步，跟周驰并肩走在最后。

“甜豆浆好喝吗？”陆清辞问。周驰点头：“还行。”陆清辞又笑：“那以后每天都给你带一杯？”周驰转头瞪他：“不用。”却在陆清辞露出委屈表情时，又补了句，“偶尔。”

回到教室，顾星眠已经把大壮拉进了群聊。群里瞬间热闹起来，许知珩发了个“肉包表情包”，江砚昭跟着发了张当年陆清辞画的“肉包大壮”涂鸦，大壮立刻回了个“发怒”的表情，配文：“陆清辞！你居然还留着这黑历史！”

陆清辞笑着回复：“必须留着，周末视频的时候，让周驰也看看你当年的‘光辉形象’。”周驰没在群里说话，却在看到“周驰”两个字时，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默默把群聊设置成了“特别关注”。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洒进来，落在周驰的课本上，刚好照在他刚才夹的那片书签上——那是片干了的桂花叶，是去年秋天陆清辞在操场捡给他的，说“闻着香，能让你做题不犯困”。周驰看着那片叶子，又看了眼旁边正对着手机笑的陆清辞，嘴角悄悄弯起个浅淡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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