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撞开山寨大门时,嫁衣上的凤凰刺绣已被血浸透。右肩深可见骨的伤口里还残留着狐火余温,每走一步,护心镜上的血珠就滴在青石板上,晕开狰狞的花。
寨子里的喽啰举着火把围上来,却被她眼中的凶光吓得后退——那双眼比忘川血浪还要红。
"大当家!"守寨的独眼龙捧着金疮药扑过来,指尖刚碰到她伤口就被烫得缩回。红绡扯下鬓边金箔步摇,狠狠插进柱子里:"去烧热水!"
步摇上的珍珠坠子还在晃,她却抓起案上的烈酒往伤口上倒,狐火灼烧般的剧痛让她闷哼出声,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白、桃、儿!"
后堂的铜盆被血水染成暗红,红绡用匕首挑出伤口里的狐火碎屑,每挑一下,帐外的山风就呜咽一声。
她望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想起白桃踩在她背上说"这天下只能有一个狐王"时,尾尖金铃在月光下晃出的冷光。"等着吧......"
她把带血的匕首拍在桌上,震得烛火剧烈摇曳,"我会让你知道,封山的狐狸,从来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寅时的梆子刚响过,寨门突然传来撞门声。红绡提着带血的匕首冲出去,却见肖鸿被几个喽啰架着踉跄进来,铁盔歪在一边,护心镜上嵌着三支断箭。
他左臂的伤口还在冒血,血水顺着甲片缝隙滴在地上,凝成暗紫色的冰。
"朝廷的人......"肖鸿推开搀扶的手,咳出的血沫溅在红绡嫁衣上,"他们学精了,用浸过黑狗血的箭......"话没说完就栽倒在红绡怀里。
红绡解开他的甲胄时,发现他后背有道深可见骨的鞭伤,鞭痕边缘焦黑——是官兵新制的硫磺鞭。
"别管我......"肖鸿抓住她的手腕,指腹磨出的茧子蹭过她腕间的牙印,"封山的存粮只能撑三天,朝廷的人要是再攻......"
红绡突然捂住他的嘴,指尖触到他唇角的血痂:"我去了月中镇。"她顿了顿,将肖鸿的手按在自己肩窝的伤口上,"白桃干的。"
肖鸿的瞳孔骤然收缩,铁钳般的手指攥得她骨头生疼。寨外突然传来狼嚎,远处的山头亮起朝廷军队的篝火,像一串猩红的眼睛。
红绡望着丈夫眼中燃起的怒火,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一刻起,再也回不去了。
卯时的第一缕天光透进寨门时,红绡已在演武场架起了帅帐。肖鸿斜靠在虎皮椅上,左臂缠着浸血的绷带,听着红绡将月中镇的遭遇娓娓道来。
当听到白桃用狐火利爪划开她嫁衣时,他猛地捏碎了手中的茶盏,瓷片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她想当王?"肖鸿抓起案上的令旗,旗角扫过地图上月中镇的标记,"那就让她尝尝,王座下面埋的都是什么!"
红绡将染血的凤钗拍在地图上,钗尖正好戳在白魏的王都标记上:"我已传信给九龙洞的洞主,他们愿出三千山魈兵。"
帐外突然传来兵器碰撞声,是伤愈的喽啰在操练。红绡望着肖鸿臂上渗出的血水,突然从怀中掏出个蜡丸:"这是先帝遗孤的信物,只要我们......"
肖鸿却按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痕:"先拿下月中镇,其他的,战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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