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飞,飞去哪?
监控屏幕的蓝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我蜷缩在卧室的扶手椅里,面前六块显示屏同时播放着何清止公寓的实时画面——客厅、厨房、浴室、卧室、书房,以及正对床头的那个隐秘角度。
凌晨三点十七分,他回来了。
门锁转动的声音通过监听设备清晰传来。何清止拖着疲惫的步伐进入公寓,随手将钥匙扔在玄关的碗里。这个动作他做了十七次,每次的弧度都几乎相同——典型的强迫症行为。
"真可爱。"我对着屏幕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显示他卧室的那块屏幕。
何清止径直走向浴室,监控只能拍到磨砂玻璃后模糊的身影。水声响起,我调大音量,捕捉到他压抑的咳嗽声。今晚在酒吧,那个秃顶男人差点勒断他的手腕。
二十分钟后,他穿着松垮的睡衣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在锁骨处留下一道闪亮的水痕。我调近镜头,想看清那滴水最终去了哪里,他却突然抬头,直直看向隐藏摄像头的位置。
皮肤好白,我脑海里闪过这一句话。
何清止只是揉了揉眼睛,走向厨房。他从冰箱取出一盒牛奶,直接对着盒子喝了一大口,嘴角留下一圈奶渍。这个不优雅的小习惯让我嘴角上扬——在学校里,他连喝水都像在拍矿泉水广告。
回到卧室,他坐在床边,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相框。即使隔着监控,我也能认出那是白雯玉的照片。他的指尖轻轻抚过相框玻璃,肩膀开始微微颤抖。
他在哭。
眼泪如雨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他的房子很小,一张小床就占据了房间的一大片。
没有声音,没有夸张的表情,只有不断滚落的泪珠砸在相框上。这种沉默的崩溃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碎。我下意识伸手想擦去他的泪水,却只碰到冰冷的屏幕。
"哭什么……"我轻声说,随即被自己的语气吓到——太温柔了,温柔得不像沈时梦。
我突然想把他绑在我的身边,让他看着我是怎么杀死他的母亲的。
何清止突然躺倒,把相框紧紧抱在胸前,像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他的嘴唇蠕动着,通过唇语解读,他在重复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谁?他母亲?他死去的父亲?
不行,不行,不行……他只能在我面前委屈,我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
断了他的一切来源,只有我能资助他,把他拐在我的身边。
这个念头让我胸口发紧。我调出之前的监控录像,回放他今晚的一举一动:在酒吧被刁难时的冷静反击,医务室里强忍疼痛的倔强,还有现在...独自一人时的彻底崩溃。
操,我是不是疯了?但他好可爱……
三重面孔,每一种都令人着迷。
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时,何清止才勉强入睡。他蜷缩在床的一侧,怀里还抱着那个相框。我放大了他睡脸的特写——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眉头微蹙,像个不安的孩子。
我盯着他看了一晚上,眼睛却还nen死死盯着屏幕。
这个姿势保持了四十三分钟,然后他突然惊醒,仿佛被什么噩梦吓到。他看了看闹钟,五点二十分,距离上学还有两小时。
要是他在我身边就不会不安。
冷水洗脸七下,刷牙三分钟,早餐只有一杯水和一片面包,我记下这些细节,就像收集稀有蝴蝶标本的科学家。
他在我身边就不会这么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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