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与光

退烧后的第一个晴天，阳光像融化的蜂蜜般流淌在公寓的木地板上。栾云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

门铃响了。透过猫眼，她看到朱志鑫站在门外，怀里抱着一大束满天星，发梢还滴着水——可是外面明明是大晴天。

朱志鑫：早、早上好。

门开后，朱志鑫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朱志鑫：江昼晴说病人需要鲜花。

满天星中间夹着几支蓝色的矢车菊，像晴朗天空的碎片。栾云接过花束，指尖碰到他温热的手掌，发现他右手食指缠着一小块创可贴。

朱志鑫：切水果时不小心弄的。

朱志鑫注意到她的目光，下意识把手藏到背后，

栾云：那你的头发？

朱志鑫：奥，喷水时弄湿的。出门前特意往满天星上洒了些清水，想让花瓣保持新鲜饱满的样子，就像刚从花田里摘下来的。

朱志鑫：喷水时没注意，水花溅到了头发上，想着着急赶过来，没来得及擦干

朱志鑫：我熬了南瓜粥，加了点桂花，江昼晴说你上次喝这个说好喝。

栾云把花插进玻璃瓶，发现底部沉着几颗鹅卵石，石头上画着小小的星星——和朱志鑫上次画的如出一辙。

朱志鑫：今天感觉怎么样？

朱志鑫端着餐盘走出来，白衬衫的袖口沾了一点水渍，

朱志鑫：粥温过两次，应该刚好能喝。

栾云：想听个秘密吗？

栾云突然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玻璃花瓶。

朱志鑫好奇地凑近，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

朱志鑫：什么秘密？

栾云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一个小铁盒，打开后里面是各式各样的树叶标本。

栾云：每次我觉得难受的时候，就会收集一片叶子。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片心形的梧桐叶，

栾云：这片是第一次见到你那天捡的。

朱志鑫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他接过树叶，指腹轻轻抚过叶脉，

朱志鑫：我记得那天，

朱志鑫：你画了一只月亮猫，眼睛是用银色的笔点的。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片新叶飘落在窗台上。栾云突然拿起那片嫩绿的叶子，轻轻放在朱志鑫的掌心：

栾云：这是今天的。

朱志鑫凝视着掌心的树叶，突然站起身：

朱志鑫：等一下。

他从背包侧袋取出一个皮质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那里整齐地贴着不同的东西，每个下面都标注着日期和地点。

朱志鑫：我们的时间轴。

朱志鑫：今天要写什么？

栾云凑过去看，发丝垂落扫过朱志鑫的手腕。她闻到了朱志鑫身上清爽的柑橘气息。

栾云：写...

她伸手握住朱志鑫执笔的手，引导他在纸上写下：

栾云：蝴蝶🦋终于找到了裂缝里的光。

两人的手叠在一起，笔尖在纸面上留下深深的印痕。朱志鑫的手很暖，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却坚定地跟着她的引导移动。

朱志鑫：你的手好凉。

他低声说，却没有松开，反而用另一只手覆上来，轻轻包裹住她的指尖。

栾云愣住了。朱志鑫的侧脸近在咫尺，她转头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和鼻侧那颗小小的痣。

叮咚——

门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静谧。

江昼晴：病号餐送达！我还带了电影碟片！据说看完病好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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