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流 (2-2)

苏文彦望着他，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他的掌心有些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我让厨房给你备些干粮和伤药，”她轻声道，没有劝阻，只补充了一句，“早去早回，我和孩子等你。”

林硕反手握住她的手，重重应了一声。窗外的石榴花不知何时落了几朵，铺在青砖上，像几滴凝固的血。谁都知道，扳倒张显这棵老树，必定会搅动满朝风雨，但此刻书房里的三人都明白，有些事，哪怕前路遍布荆棘，也必须有人去做。

夜色渐浓时，林硕正在灯下整理行囊，苏文彦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见他案上放着那本账册抄录，上面的字迹扭曲得像毒蛇。

“别熬太晚。”她把碗放在他手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前几日你让刘嬷嬷去查的事，有结果了。”

林硕抬眸。

“张太傅的内侄，上个月在江南买了三座宅院，出手阔绰得很。”苏文彦轻声道，“刘嬷嬷的同乡恰好在那处当差，说其中一座宅院的地窖里，总夜里往外运木箱。”

林硕眼中精光一闪，猛地合上账册。“看来，这趟江南也该顺路去走一走。”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照亮了案上那枚刻着“清正”二字的玉佩——那是林硕入仕时，父亲亲手交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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