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持续了整整一天,成绩出的没那么快,所以暂时还没调位置
虽然只是高一,但是老师也整天叫嚣着学习紧,任务重,刚开学那几天的轻快感一点没有,伴随而来的是整日的课程。数学课的铃声像根钝针,慢悠悠扎进空气里。窗外的香樟叶被晒得卷了边,江澈把校服外套垫在脑后,整个人陷在后排座位里,一条长腿随意搭在桌腿上,视线越过老师的肩膀,落在远处操场铁丝网生锈的缺口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散漫的阴影。
宋诗婉坐在前三排靠窗的位置,笔尖在练习册上洇开一小团墨。她的背挺得很直,像株被按在土里的小苗,却总忍不住用余光往右边瞟。第几次了?她自己也数不清。
江澈好像永远有更重要的事要“发呆”——看窗外的云飘移的轨迹,研究指甲缝里的一点灰,或者干脆把脸埋进臂弯,呼吸声轻得像不存在。可他偏偏考进了这所省重点,还是一个中上游班。宋诗婉的铅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个小洞,心里像揣着只乱撞的麻雀:他这样……真的能听懂吗?还是说,聪明到不用听也会?而且他到底怎么进我们学校的…还是真如同学们所说的父母花钱给他送进来的…
正想得入神,一张折成方块的纸条突然“啪”地落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宋诗婉吓得浑身一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头看讲台,老师还在写板书,粉笔灰簌簌往下掉。她的手指抖着捏起纸条,指尖触到纸张边缘的毛糙,那是被人用牙齿咬过的痕迹。
展开来,只有几个龙飞凤舞的???,下面跟着一行更潦草的字:“老看我干嘛?喜欢?”
宋诗婉的脸“腾”地烧起来,从耳根一直红到衣领。她攥着纸条的手在发抖,纸角被捏得皱巴巴。怎么办?直接扔掉?还是装作没看见?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他不敢偏头去看了,但她几乎能想象出江澈抬着眼皮,嘴角勾着点嘲讽的样子。
“我没有。”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转了过去,声音细得像蚊子叫,眼神却慌不择路地撞上他的目光。江澈的瞳孔很亮,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审视,看得她立刻低下头,慌乱中把后半句也挤了出来,“我就是……好奇你这样怎么考进来的,成天……”她没敢说“不学无术”,话卡在喉咙里,变成更小的气音,“……不听课。”
江澈挑了下眉,没接话,只是盯着她发红的耳尖看了两秒,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裹在老师讲课的语调里,像块冰投进温水:“关你什么事?”
宋诗婉像被烫到一样转回去,后背抵着椅背,心跳得快要撞碎肋骨。她把那张纸条揉成小团,塞进校服口袋最深的地方,指尖反复蹭着布料,好像这样就能擦掉刚才的尴尬。剩下的半节课,她没再敢抬头,连老师点她回答问题都差点站起来撞到桌子,坐下时膝盖还在发颤。右边的位置始终很安静,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可宋诗婉总觉得,有道视线落在她脸上,烧得她坐立难安。
一上午就这么卡在喉咙里过去了。
午饭时间,走廊里涌满喧闹的人潮。宋诗婉被新认识的同桌许染怡拉着往食堂走,许染怡的马尾辫甩来甩去,嘴里念叨着“今天有糖醋排骨”,宋诗婉只敢攥着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饭卡,亦步亦趋地跟着。
打饭的队伍像条扭动的蛇。宋诗婉刚接过餐盘,就被后面挤上来的男生撞了个趔趄,餐盘“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米饭混着番茄炒蛋溅了她的白球鞋。她整个人僵在原地,手指抠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那个撞人的男生骂了句“晦气,眼睛长哪了”,头也不回地挤走了。
周围有人看过来,目光像细小的针,扎得她想立刻缩成一团。许染怡气得跳脚:“这人怎么这样!哎,道歉啊!诗婉你没事吧?我再去给你打一份!”
“不用了……”宋诗婉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死死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掉下来。她的饭卡余额不多,是张爸爸这个月刚打过来的,再打一份,剩下的钱可能不够撑到周末了。她蹲下去,想捡那些还没弄脏的菜叶,手指刚碰到盘子边缘,就听见许染怡说:“哎?那不是江澈吗?居然来食堂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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