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叹了口气,似是妥协。苍白的指尖轻触混天绫,动作像是安抚躁动的幼兽。
奇迹般地,赤红绸缎瞬间温顺下来,依依不舍地从她腕间滑落,重新蜷在哪吒腰间,与红衣融为一体。
"你叫什么?”哪吒盯着她清冷的眉眼,突然道。
女子垂眸整理被混天绫弄乱的袖口,倒也没有隐瞒:"大家都唤我阿灵,若在岛上遇上麻烦,提我名字或许能免去些纠缠。”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日的天气,仿佛将名字借给陌生人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哪吒沉默片刻,再次开口:"浮玉岛只有你一个医师?”
"自然不是。”她的回答依旧淡淡的:"不过我是最出名的那一个。”
哪怕是说这样自傲的话,仍是淡的。
"你这几日可见过一条九头蛇妖?”哪吒再问。
九婴被他打伤,来到浮玉岛第一件事,绝对是找医师疗伤。
阿灵垂眸思索片刻:"来求医的都化作人形。就算有九头蛇,我也只当寻常病患。”
哪吒盯着她素白的裙摆良久,最终他收回目光:"知道了,多谢。”
他其实有很多问题要问。
他的莲花身不受任何幻境影响,为何独独溺水例外?
溺水遇则沉,落入溺水的人都无法逃离,他为何是个例外?
混天绫一向听话,为何在这里便有了例外?
他向来警觉,除了自己谁都不信,为何却对这个叫做阿灵的医师起不了任何疑心,三言两语间便信了她的全部?
例外多了,就不叫例外了。
哪吒觉得这里很不对劲,在摸清一切前,他应该远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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