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曜看着满地狼藉,突然泄气似的靠在墙上。"你忘了上回在停车场差点被绑架?忘了你妈病房外那些可疑的陌生人?"他声音沙哑,桃花眼此刻红通通的,"你救了我,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江深别开脸,不去看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着,又酸又疼。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轻响,病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
江深和陆景曜同时转头望去。夕阳从门缝斜射进来,拉出一道细长的光影。光影里站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中等身材,右手插在裤袋里。
那人似乎没想到两人都在看门口,顿了一下,迅速缩了回去。但就在他缩回的瞬间,江深清楚地看见——那人右手袖口滑下来,露出半截银色链子。链子末端挂着个东西,一晃一晃的,像是个很小的吊坠。
像极了母亲病历本夹层里那个旧观音像护身符。
"谁?!"陆景曜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拉开门。
走廊空空荡荡的,只有夕阳把地面染成一片橘红。安全出口的指示牌闪着幽幽绿光,电梯口的数字正缓缓跳动。陆景曜追到走廊尽头,左右张望都没人影,只有消毒水的味道飘在空气里。
江深站在原地没动,悄悄拿出手机按了录音键,塞进白大褂口袋。刚才那人影出现的刹那,他注意到陆景曜的肩膀紧绷了一下——不像是看到陌生人的反应,更像是...认出了谁。
陆景曜走回来,眉头紧锁。"奇怪,明明看见有人..."
他的话没说完,病房里的内线电话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在寂静中像道惊雷。
江深几乎是扑过去接起电话的。"喂?"
电话那头传来值班护士焦急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江医生!您母亲突然心室颤动!正在抢救——"
"嗡"的一声,江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听筒从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砸在地上,护士的喊声还在继续,却变得模糊不清。
他转身就往外冲,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抢救"两个字在疯狂回荡。
"阿深!我送你过去!"陆景曜伸手想抓住他的胳膊。
江深像是被蝎子蜇了似的,猛地甩开他的手。动作又快又狠,陆景曜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站稳。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江深的眼睛像结了层冰,冷得刺骨。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破碎的失望和彻骨的寒意。
"别碰我。"江深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锥扎进陆景曜心脏,"我觉得脏。"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房,白大褂的下摆掀开一阵风,带起了地上散落的玻璃碴,发出细碎的声响。
陆景曜独自站在一片狼藉的病房中央,地上是泼洒的鸽子汤和血色玻璃碎片,墙上是狰狞的污渍。夕阳最后一缕金红的光线从他身上移开,将他完全笼罩在无边的阴影里。
他缓缓蹲下身,看着自己被江深甩开的那只手,掌心空荡荡的,残留着对方手腕的温度,却又空得像是被剜掉了一块肉。
走廊里传来渐行渐远的急促脚步声,像是重锤,一下下砸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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