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次元裂缝处的耳光 (3-1)

沈砚辞的剑第一次对向了虚空。

那是除夕夜，药铺里刚贴好春联，苏晚正把最后一块桂花糕放进蒸笼，就听见“嗤啦”一声，柜台前的空气像被撕开的纸，裂开一道闪着白光的缝。

缝里飘出无数碎纸，上面的字迹扭曲又刺眼，是篇新的同人文，写沈砚辞在苏晚难产时，搂着柳依依说“她死了正好”；写苏晚被顾言蹊救走后，恨沈砚辞入骨，最终嫁给顾言蹊，在沈砚辞坟前说“从未爱过”。

那些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苏晚猛地捂住胸口，脸色惨白。沈砚辞一把将她护在身后，掌心的佩剑“噌”地出鞘，剑气劈向裂缝，却被白光弹了回来。

“太过分了……”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是为自己委屈，是为那些被玷污的信任，“他们怎么能这么写……怎么能把人心写得这么脏……”

沈砚辞的指节捏得发白，眼里的怒火不再是隐忍的惊雷，而是要烧穿一切的野火。

他看着那些还在不断涌出的碎纸，看着苏晚泛红的眼眶，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退让和坚守，都成了对恶意的纵容。

“晚晚，”他转身握住她的手，掌心烫得惊人，“想不想去看看？看看那些写这些东西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苏晚愣住了，随即用力点头，眼泪掉在他手背上：“想。我要问问他们，凭什么拿别人的真心当玩物。”

话音刚落，那道裂缝突然剧烈收缩，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

沈砚辞下意识将苏晚护在怀里，两人被白光彻底吞没。

再次睁眼时，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眼前是攒动的人头。

他们站在一个挂着“同人展”横幅的大厅里，周围的人穿着奇装异服，手里拿着画着他们脸的卡片，兴奋地交谈着。

“你看这张沈砚辞×柳依依的海报，够带感吧？”

“我昨天刚写完苏晚黑化的文，她捅沈砚辞那刀太爽了！”

“官配？多无聊啊，拆了才带劲！”

这些话像冰锥一样扎进沈砚辞和苏晚的耳朵。沈砚辞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一个举着“沈砚辞唯爱柳依依”牌子的女生身上，她的手机屏幕上，正是那篇“难产”同文的结尾。

他牵着苏晚，一步步穿过人群。

周围的喧闹仿佛瞬间静止，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两个“coser”，他们太像了，像从书里走出来的，尤其是沈砚辞眼里的寒意，让人不敢靠近。

“是你写的？”沈砚辞站在那女生面前，声音冷得像北境的雪。

女生愣了愣，随即兴奋地举起手机：“是啊！大大你cos得太像了！是不是也觉得我这篇超带感？苏晚那种圣母就该……”

“啪！”

清脆的耳光打断了她的话。

女生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砚辞：“你疯了？！”

“我没疯。”沈砚辞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你笔下的沈砚辞或许会看着妻子难产而笑，但我不会。你玷污的不是一个角色，是无数人对‘坚守’的信任。这一巴掌，是替那些被你笔下的恶意刺痛的人打的。”

他话音刚落，女生突然“哇”地哭了起来——她的手机响了，是男友打来的，语气冰冷地说“我们分手吧，我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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