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顿时低了下去,人人面色各异。第一个被叫到的学子苦着脸走进隔间,片刻后红着脸出来,引得一阵窃笑。接下来的人愈发局促,隔间门开合间,满是压抑的呼吸声。
桃书站在马文才身侧,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他凑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瞧你这样子,倒像是你要被验身似的。”
马文才侧头看他,晨光透过浴堂的格窗照进来,落在桃书微扬的嘴角上,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忽然想起昨日午后,桃书在阳光下捋发的模样,手腕白皙得近乎透明。此刻近距离看着他,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浴堂的水汽,竟让人心神微荡。
“你少胡说。”马文才收回目光,声音却没了往日的冷硬。
正说着,忽听隔间里传来祝英台的声音:“陈夫子,男女有别,便是男子验身,也需顾及体面。若非要脱得赤条条,岂不有违圣人教诲的‘礼’?”
陈夫子皱眉:“放肆!此乃辨明是非,何谈失礼?”
“非也。”祝英台的声音清亮,带着一丝狡黠,“《礼记》有云‘礼不下庶人’,然‘敬’字当头。学生以为,验明正身只需证明非女子之身即可,不必尽去衣衫。若夫子信不过,学生愿以束发带为证——”
话音未落,隔间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祝英台从门缝里递出一根乌黑的束发带,上面竟缠着几缕刚剪下的……胸毛?!
“学生自幼体弱,胸前生毛异于常人,唯恐吓到同窗,故常年以束发带遮掩。”祝英台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若夫子仍有疑虑,学生愿请相熟的同窗入内,只需隔着里衣触摸腋下或胸前,便可辨明。”
这招“以退为进”打得众人措手不及。陈夫子看着那缕卷曲的胸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哪里还肯让人去“触摸”?再者,祝英台此举已算自证,若再咄咄逼人,倒显得自己过于刻薄。他重重哼了一声,拂袖道:“罢了!下不为例!”
一场风波竟被祝英台如此巧妙化解,众人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低低的哄笑。祝英台从隔间里出来时,额角已渗出细汗,却对着桃书和马文才悄悄眨了眨眼,神色恢复了平日的从容。
桃书暗自佩服,果然能在书院瞒天过海这么久,祝英台绝非等闲之辈。他正想着,却听执事喊道:“下一位,桃书。”
走进隔间时,隔间狭小,仅容一人转身,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淡淡的硫磺味。桃书刚解开外袍,就听外面传来马文才的声音:“执事,我与桃书一同前来,能否……”
“不行!须得一个一个来!”执事粗声打断。
桃书失笑,隔着木板道:“马文才,你在外头候着便是,难不成怕我跑了?”
外面没了声音。桃书摇摇头,脱下中衣,露出精瘦的上身。他身形高挺,肩背宽阔,腰腹间没有多余的赘肉,皮肤在水汽中泛着健康的麦色,只是胸前两点红痣生得格外小巧,竟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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