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角门时,她突然扭过脸,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沈青黛,你别得意——"
"嬷嬷。"我往前走了半步,雪没过鞋尖,"冷宫虽寒,也该有人守着规矩。
您说是不是?"
她的嘴张了张,最终被亲卫拖出了门。
风卷着雪粒扑过来,我眯了眯眼,再看萧凛时,他正盯着我方才站的位置,眉峰微微拧着,像是有什么想不通。
"王爷。"我福了福身,"青黛先回屋了。"
"慢着。"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轻了些,"你...今日怎么不说话?"
我心里一紧。他该不会又...
"方才在想什么?"他往前走了两步,斗笠上的雪落下来,沾在我睫毛上,"本王竟没听见。"
我屏住呼吸。
原来他的读心术真的会发作!
可我明明强撑着没让思绪乱——难道是因为我刻意放空?
"青黛...青黛只是觉得,王爷查案时,不该多嘴。"我垂着眼,指尖攥紧斗篷的绒毛,"从前不懂事,如今...如今知道要守规矩了。"
他站在原地没动,雪落在他的肩头上,积成小小的雪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回吧。"声音轻得像片雪。
我转身时,听见他对张统领说:"把李嬷嬷的私产分一半给冷宫下人们,剩下的...送回侧妃院。"
侧妃院?
林婉柔?
我攥着斗篷的手紧了紧。
萧凛这是在敲打林婉柔呢。
看来他早就在怀疑李嬷嬷背后有人,今日不过借我之手撕开一道口子。
回到屋时,秋月正往炭盆里添炭,药罐里的艾草香混着炭火气,倒比外头暖和些。
我坐在案前翻着医书,可目光总往窗外飘。
雪还在下,把院子里的梅枝压得低低的。
"姑娘,喝口姜茶吧。"秋月端来茶盏,"您方才在雪地里站那么久,可别再受凉了。"
我接过茶盏,指尖被烫得缩了缩。
窗外的雪光透过窗纸,在案上投下一片白。
我翻开那本泛黄的《千金方》,刚看了两行,就听见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谁?"秋月拔高声音。
"是我。"小厨房的王婶端着个陶瓮进来,"沈侧妃,这是我腌的糖蒜,您尝尝。"她搓了搓手,"今日李嬷嬷被查,我们这些底下人可算能喘口气了。"
我笑着接了陶瓮:"王婶费心了。"
等王婶走后,我重新坐回案前。
烛火忽明忽暗,把医书上的字照得影影绰绰。
我翻到治寒症的那页,正想记两笔,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碰在窗棂上。
我抬头望去,雪幕里只看得见一片混沌的白。
许是风刮落了梅枝?
我刚要低头,又听见一声——这次像是人的脚步声,极轻,极慢,顺着廊下往这边过来。
我放下笔,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这深更半夜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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