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烛芯挑亮些,门环就被拍得"砰砰"响。
秋月手快,先一步拦在我跟前,指尖悄悄勾住腰间的银簪——那是我新炼的,淬了点曼陀罗粉,足够让寻常人晕上小半个时辰。
"沈姑娘,快开开门——"赵先生的声音混着夜风灌进来,带着股子急喘,"王爷练兵时出了事!"
我心跳漏了半拍,面上却只作寻常,伸手按住秋月发颤的手腕:"赵先生,深更半夜的,先喘匀了气再说。"门闩刚拉开条缝,就被他撞开个大窟窿,他玄色幕僚服下摆沾着草屑,额角还挂着汗珠,倒像刚从马背上滚下来似的。
"王爷被流箭擦了手臂。"他抹了把脸,声音压得极低,"太医署的王院正跟着去了,可王爷偏说要王妃亲自治。"
我垂眼盯着他鞋尖——沾着西院的红泥,那是练兵场必经之路。
看来消息是真的,可萧凛突然指名要我,倒像块扔在湖心的石头。
前儿他还盯着我晾的香囊问东问西,今儿就闹这么一出,莫不是...
"王妃?"赵先生见我不答,又唤了声。
我抬眼时正撞进他泛红的眼底,倒想起上个月他替萧凛送冬炭,被林婉柔的人截了去,是我让秋月在炭里掺了艾草,烧起来呛得那些人直咳嗽,才把炭抢了回来。
他这会儿急成这样,怕不全是为萧凛的伤。
"既如此,劳烦赵先生稍等。"我转身往药柜走,"秋月,把那罐金疮药拿来。"
"姑娘,用上次新配的..."秋月话没说完,被我用眼神截了回去。
她顿了顿,才从最上层取下个青瓷罐——那是我特意用普通草药磨的,止血还行,祛瘀生肌差得远。
出屋时我摸了摸袖中,那里躺着个小瓷瓶,装着我新炼的玉露膏,可这会儿不能用。
萧凛有读心术,我若真显了本事,他怕是要把我拆骨看髓。
萧凛的院子里燃着松油火把,照得青砖泛着冷光。
他半倚在软榻上,玄色劲装褪了半只袖子,露出精瘦的手臂。
伤口从肘弯斜到腕骨,血已经止住了,可皮肉翻卷着,看着怪渗人的。
"王妃来了。"赵先生退到廊下,影子被火把拉得老长。
萧凛抬眼,深褐色瞳孔里映着火光:"劳烦王妃了。"
我蹲在他跟前,指尖刚碰到他伤口,就被他烫得缩了下——他掌心烧得厉害,怕是伤口感染了。
可面上只作寻常,蘸了金疮药往他臂上抹:"王爷这伤不深,换两日药就好了。"
"本王瞧着倒挺深。"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王妃从前最怕见血,如今倒稳当。"
我手顿了顿,金疮药撒了些在他腕上。
原主确实怕血,上回萧凛罚她跪祠堂,她碰翻了烛台烧着裙角,疼得直哭却一滴泪都不敢掉。
可这些他都知道,偏要在这时候提。
"从前不懂事。"我垂眼缠纱布,故意把药膏调得稀了些,"如今总该学些本事。"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指腹压在我脉门上:"王妃心跳得很快。"
我抬头,正撞进他发红的眼底——他又在用读心术了。
喉结动得像吞了颗石子,这是他读心时的老毛病。
我心念急转,故意想:"这药膏调得太稀,怕是明儿就要渗血。"
他眉心皱了下,松开手时,我袖中瓷瓶轻轻碰了下他手背。
那是我特意加的熏香,掺了点远志,能让读心术的人听见些杂响。
果然,他眼神恍惚了一瞬,喉结也不抖了。
"好了。"我打了个活结,"王爷这两日别沾水,三日后我再来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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