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我对面的木椅上,盯着我腕间的翡翠镯子:"王妃这镯子,是用林府进贡的缅甸玉雕的吧?
前日林尚书还说,要把剩下的玉料送给三皇子做冠饰。"
"所以你让林府给三皇子送玉料,再让林婉柔往我茶里下慢性毒,最后伪造这封灭口信,想让王爷迁怒林府,断了三皇子的外臣助力?"我端起茶盏,水温刚好不烫嘴,"可你算错了一步——我根本没喝那茶。"
柳先生的瞳孔缩了缩,很快又恢复成温润模样:"王妃果然聪慧。
其实在下要的,不过是让王爷在查林府时,分不出精力去盯北境军报。
三皇子的人昨日已过了雁门关,若王爷晚三日知道..."
"北境军报?"萧凛猛地拍桌,震得炭盆里的火星噼啪乱溅,"你动了军报?"
"动了又如何?"柳先生忽然笑出声,那笑声像破了洞的萧,带着说不出的苍凉,"三皇子要的是皇位,在下要的...不过是替先太子报仇。"
我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太子案——先太子坠马而亡,据说是被刺客惊了马。
柳先生此时提及,难道...
"先太子的马脚筋,是被人用慢性毒药挑断的。"柳先生的声音突然哽咽,"在下当年是太子伴读,闻得出那毒药里有雪上一支蒿的味。"
炭盆里的火星"噗"地灭了,密室里突然暗下来。
萧凛摸出火折子重新点燃,火光映得柳先生脸上泪痕清晰:"所以在下帮三皇子,是要引他露出马脚;伪造信件,是要让王爷查到林府和三皇子的勾结;故意被抓,是要让王爷知道北境的事——王妃,你说在下是敌是友?"
我望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小蝶说过,林婉柔房里的灯笼总在寅时亮——寅时正是太医院送药的时辰。
原来他早把线索埋在各处,就等我们去挖。
"不管你要报什么仇。"萧凛抽出腰间的玄铁剑,剑刃抵住柳先生咽喉,"敢动北境,本王就敢送你去见先太子。"
柳先生却笑得更肆意:"北境军报此刻该在王爷书房了。
在下不过是让它多走了半日——半日时间,足够王爷想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天快亮时,萧凛的暗卫送来北境军报——三皇子的私兵果然过了雁门关,却被萧凛安插的暗桩截了粮道。
柳先生说的没错,这半日,不过是他给我们的提醒。
我站在檐下看初升的太阳,晨雾里传来小太监尖细的嗓音:"沈王妃接旨——太后召你明日入宫。"
我捏着那道明黄圣旨,指尖触到上面凸起的云纹。
太后为何突然召见?
是为柳先生的事,还是三皇子的动静?
萧凛从身后环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怕么?"
"不怕。"我转身抱紧他的腰,"该怕的,是那些躲在雾里的人。"
晨风吹来,吹开我袖中那封伪造的信。
阳光透过纸页,照出背面用明矾水写的小字——"雁门关粮道已断"。
原来柳先生早把真相藏在假信里,等我们去发现。
更大的棋局,确实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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