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落体·贰

「你听说了吗？惠教授他呀――」

「什么惠教授……他不是给庄老师穿小鞋失败了从太学逃出去的吗？现在庄老师毕业接替了他的工作……」

「你说得对……不过你听说过惠教授他现在的传闻吧？」

「当然当然，听说我们的前教授，现在的反QIN联盟的联盟主――」

是个借着身体爬上来的■■呀。

――――

南华真人久违地造访了惠施的住处。

其实也不算是「久违」，毕竟他们一个月前才见过。惠施叹了口气，示意他坐到沙发上。这栋房子归属于南华真人名下，通畅无阻本就理所应当。

南华真人开口：「你今天和庄子见面了？六个月来，他第一次来见你。」

「对……说是有一些谣言，」惠施努力回忆了一下庄子的话，「我有些记不清了，最近记性很差。」

「你太累了，反QIN联盟花了你太多心思。」南华真人说，「睡一觉吧，我看着你。」

「我还以为你今天是来做教学的……」

南华真人伸手拨弄了一下他脖子上的铃铛，惠施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安静地睡过去了。

「看吧，果然已经累成这样了。」

六个月把反QIN联盟从零拓展到这地步本就出乎他的意料，只能说明惠施各种意义上的才华横溢天赋异鼎――那些谣言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而他这个引路人更是清楚他出于莫须有的善心收留的小猫在这方面多有天赋多令人难忘。

「真是拼上了一切啊……就这么想还上这个人情吗？」他撩开惠施的衣服下摆，里面赫然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这种情况似乎也不需要我继续『教学』了吧，但还是很期待吗，雏鸟？」

他终于摘下了面罩，露出了和庄子一模一样的面容――可惜惠施睡着了，他看不到，而这里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

「好好干活啊，小猫。等到反QIN联盟成熟，我的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惠施嘟哝了一句什么，南华真人摸摸他散落的头发，坏心眼的给他脖子上的饰品又加了一圈小巧纤细的银色锁链。

――――

惠施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时钟已经指向了六点。他揉揉眼睛，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搬到了床上，门缝里透出外面亮着的白炽灯光。他摸索着下床，开门被照的眼睛猛然闭上，而耳边传来南华真人的声音。

「你醒了。」

「嗯，我醒了。」

好幸福……惠施觉得自己有些晕晕乎乎。

于是他问：「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吗？」

「当然不可以，」南华真人说，「这是你自己承认过的，『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

是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变化的。惠施沉默了一下，上前去抱住了南华真人。南华真人比他高近一个头，于是他踮起脚，把脑袋埋在南华真人的肩颈处。

「我只是现在想和你在一起。」

无家可归的宠物总是渴求饲主的温暖，南华真人深知这一点。于是他低声说：「这就是爱，惠施，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爱。」

「是吗，」惠施回答，「原来这就是爱啊。」

――所谓「盲人指引盲人」。

「可是南华真人，世界上只有感情是最不讲逻辑的。」惠施抬起头，晃得铃铛发出声响，「我为什么会对你有这种情感？我不明白。」

「那么你如何定义『爱』呢，惠施？」

「『指不至，至不绝』――」

永远下不出定义，因为同类个体的特殊性有无限多。

南华真人愣了愣，带着遗憾开口：「所以我才讨厌你们名家人。」

惠施埋在他怀里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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