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所有的等待，都成了拥抱 (2-2)

“干嘛？”他的声音有点抖，手里的颜料管差点掉在地上。

“试试。”宋柚把脸埋在他的毛衣后领，松节油的味道里，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当女朋友的权利。”

周砚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回抱住她，像抱着件易碎的瓷器。他低头时，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窗外的鸟：“宋柚，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零七个月。”

宋柚抬起头，撞进他带着水光的眼睛里。那里映着她的影子，小小的，却被他妥帖地放在了最柔软的地方。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尝到了烤红薯的甜，和溏心蛋的暖。

夕阳西沉时，周砚送她回家。路过街角的花店，老太太正把新到的雏菊摆出来，看见他们交握的手，笑着说：“早就该在一起了。”

宋柚的脸红了红，被周砚攥得更紧了些。晚风卷着银杏叶落在他们脚边，像铺了条金色的路，一直通向远处亮起来的灯火。

走到楼下时，周砚忽然弯腰，捡起片完整的银杏叶，塞进她手里：“夹进画稿里，当书签。”

宋柚捏着那片叶子，叶脉在掌心硌出浅浅的印。她忽然想起电影里那个没等到结局的画家，原来现实里的等待，从来都有回音。

“明天还去画室吗？”她抬头问。

“去。”周砚笑了，眼里的光比路灯还亮，“去画我的女朋友。”

楼道里的声控灯不知什么时候修好了，亮堂堂的光落在他们身上。宋柚走上两级台阶，回头时看见周砚还站在原地，像幅被夕阳染透的画。

“晚安，男朋友。”她说。

“晚安，女朋友。”他挥了挥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身离开。

宋柚靠在门后，手里还捏着那片银杏叶。玄关的玻璃瓶里，风干的玉兰在灯光下泛着浅黄的光，像谁把春天和秋天，都悄悄酿成了酒，一打开，就醉了整个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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