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后背。窗外,铜铃声依旧在响,比傍晚时分更加急促,像是无数人在同时摇晃铃铛。
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只照亮了床周一小片区域。栖凤居的这间卧室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四柱雕花木床挂着褪色的纱帐,空气中飘浮着陈旧的尘埃。
铜铃声突然停了。
寂静来得如此突兀,桑宁甚至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抓起手机——凌晨三点十七分。屏幕上显示无信号,但诡异的是,电量不知何时已经充满,明明睡前只剩百分之三十。
"这地方不对劲..."桑宁低声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摸向颈间的玉坠,那是外婆留给她的护身符。
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从门外传来,像是有人在轻轻拖步。桑宁屏住呼吸,那声音停在了她的门前。
"程...程教授?"她试探着叫道,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的。
没有回应。
"咔嗒"一声轻响,门把手缓缓转动起来。
桑宁抓起枕边的铜制烛台,这是她睡前在梳妆台上发现的,现在成了唯一的防身武器。门开了一条缝,黑暗从缝隙中渗入,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谁在那里?"她提高了声音,烛台举过头顶。
门完全打开了,但门外空无一人。走廊漆黑一片,只有远处一盏油灯投下飘忽的光影。桑宁松了口气,正想关门,余光却瞥见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那是一滩水渍,从门口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水渍中混杂着暗红色的斑点,在灯光下像干涸的血迹。
桑宁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轻轻关上门,反锁,然后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烛台从她手中滑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桑宁?你还好吗?"程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
桑宁几乎是扑向门口,拉开门看到程默站在走廊上,手里举着一盏老式油灯。他穿着整齐,看起来根本没睡。
"走廊上有血..."桑宁指着地面,却发现那些水渍和血迹都消失了,木地板干净得发亮。
程默的目光在她和走廊之间来回扫视:"你做噩梦了?"
"不是梦!我明明看到了..."桑宁突然住口,因为她注意到程默的右手手腕上缠着一圈绷带,隐约渗出血迹。"你的手怎么了?"
程默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没什么,不小心划伤了。"他转移话题,"我听到你房间有动静,过来看看。这宅子年久失修,晚上总有些奇怪的声音,别太在意。"
桑宁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油灯照耀下深不见底:"你为什么不睡?"
"研究资料。"程默简短地回答,"明天还要去拜访镇长,你应该再休息会儿。"
他转身要走,桑宁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等等...你能陪我检查一下主厅吗?我总觉得那幅画有问题。"
程默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两人举着油灯穿过幽暗的走廊。栖凤居的夜晚和白日判若两地,每一处阴影都仿佛藏着不可名状的东西。桑宁紧跟着程默,生怕跟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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