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玛瑙的瞬间,镜面突然炸裂开来!
不是玻璃破碎的脆响,而是像某种活物被撕裂的闷响。无数碎片飞溅开来,每片碎片里都映出张脸,有镜中少年的,有失踪同学的,还有张模糊的、带着红痣的脸,像是谢临的。
“快走!”谢临拽着沈辞往门外跑,身后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沉重而缓慢,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镜子里爬了出来。
沈辞回头,看见无数只手从镜面的破洞里伸出来,青黑色的,指甲又尖又长,正疯狂地抓挠着地面。镜中的少年站在碎片中央,身体被撕裂成了无数块,每块碎片里的他都在笑,笑得诡异而凄厉。
他们冲出实验楼时,天边正好划过道闪电,照亮了操场边的老槐树。沈辞看见树枝上挂着的,是串红玛瑙手链,珠子在雨水里泛着冷光,与谢临腕上的那串,一模一样。
“结束了?”沈辞喘着气,雨水打湿了他的衬衫,贴在背上冰凉。
谢临靠在铁门旁,红玛瑙手链在他腕间微微晃动,刚才还在的银灰色衬衫此刻竟变成了十年前的校服样式,领口别着的银色叶子胸针,在闪电中闪了闪。“还没。”他看着掌心的黄铜钥匙,钥匙柄上的叶子纹路被磨得发亮,“这只是开始。”
沈辞低头看手腕,红色的纹路已经深如血,像条即将破肤而出的蛇。他突然想起刚才在实验室里,谢临转身时,后颈露出的那块皮肤,上面有个淡粉色的疤痕,形状像半片被烧焦的叶子——与照片里那个被钉在墙上的人影背后的伤痕,分毫不差。
“十年前的那场火,到底是怎么回事?”沈辞的声音在雨里发颤。
谢临的身体僵了一下,抬头时,眼底的红痣在闪电中显得格外清晰。“等你活到最后一关,自然会知道。”他把钥匙塞进沈辞手里,“拿着它,下次的游戏场,需要用这个开门。”
雨越下越大,将两人的影子冲刷得模糊不清。沈辞看着谢临转身走进雨幕,银灰色的衬衫渐渐被雨水浸透,贴出的腰线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动,形状像条细小的锁链。
他低头看掌心的钥匙,突然发现钥匙柄的叶子纹路里,刻着两个极小的字:
“阿辞。”
沈辞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外婆生前总爱叫他“阿辞”,想起十年前那场烧毁了外婆家的大火,想起自己从火场里被救出来时,手里攥着的半片烧焦的叶子胸针。
雨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沈辞望着谢临消失的方向,突然明白病历本里那句话的意思——镜中影,水中月,皆是执念化魇来。
而谢临的执念,或许从十年前那场火里,就已经烧进了骨头里。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黄铜外壳在雨水中依旧温热。侧面刻着的符咒,在闪电的光照下,渐渐清晰起来——那不是什么符咒,而是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名字,一个是“谢临”,另一个,是被烧得只剩下半边的“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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