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封祭坛的真相 (4-1)

我睁开眼时，最先闻到的是雪松的气味。

不是虚无之渊那种死寂的黑暗气息，也不是叶罗丽仙境里甜腻的花香。是真正的、现实世界的雪松。

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我脸上。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墙角那台老式座钟滴答滴答走着。

我记得最后看到的画面——林曜的意识碎片化作蓝色星尘，寒黎跪在曼多拉面前，手中握着一块发黑的水晶碎片。

我还活着？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你醒了。”

我猛地坐起身。

陈思站在门口。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毛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手腕上那道疤痕。那是去年冬天我们在冰封祭坛战斗时留下的。我记得当时他为了挡下寒黎的一击，手臂被冰锥刺穿。

但现在，他不应该存在的。

“你……”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厉害，“你不该在这里。”

陈思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水。他的动作很自然，仿佛我们昨天还见过面。

“这话应该是我说的。”他把水递给我，“你在虚无之渊消失了整整三天。”

我接过水杯，指尖有些发抖。

“三天？”我喃喃重复。

“嗯。”他靠在床边的书桌旁，目光落在我脸上，“凌宇说你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我心头一震。

凌宇？他还记得自己是谁？

“他人呢？”我问。

“去学校上课了。”陈思顿了顿，“他说等你醒了再来看你。”

这不对劲。

按理说，随着墨璃改变过去，TNT男团成员应该会逐一从现实中消失。凌宇本该是第一个，接着是陈思，最后是张真源。

可现在……

“镜子里照不出你的影子。”陈思突然说，“但你能碰到现实的东西。能闻到气味，也能尝出味道。”

我愣住了。

“你是……真实存在的？”我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

我们之间陷入沉默。房间里那座老式座钟的声音格外清晰。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吗？”他忽然开口，“就是你决定牺牲自己的那天。”

我当然记得。

那天晚上，我在叶罗丽仙境边缘遇见了林曜。他拦住我要去和曼多拉谈判，说那样做太蠢。

“你疯了？”他说，“你以为她会放过你？”

“如果这是我姐姐唯一的出路呢？”我问他。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那至少让我陪你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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