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寒黎的倒影 (3-1)

"陈思！别开枪！"我下意识喊道。但子弹已经射出。

陈思的枪口猛地偏转，在墙上炸出个焦黑的窟窿。他踉跄着后退，额角渗出冷汗："你们体内的是溯渊的权能碎片...寒黎早就知道会这样。"

凌宇的手始终没离开我的手腕。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和体内蔓延的蓝光形成对抗。那些纹路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

"你们看墙上的照片！"凌宇的声音发紧，"每张都是不同的时间线...墨璃，你到底经历过多少次死亡？"

我抬头看向那密密麻麻的照片。月光穿过破碎的玻璃窗，在相框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某个画面让我瞳孔骤缩——穿着校服的我躺在病床上，床边站着手握水晶的寒黎。她的表情不像现在这么冰冷，甚至...带着一丝悲伤。

"那是第一次。"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寒黎的身影从红光中浮现，长袍下摆沾满灰尘，"你死于时空撕裂，我就把你从时间线上捞回来。"

陈思猛地举枪对准她："果然是你的阴谋！"

"冷静点。"寒黎的目光掠过他手中的武器，"如果你真想杀我，早在三年前就该动手了。"她转向我们，"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为什么我说要带你去见溯渊。"

我的手臂传来灼烧感。那些蓝色纹路开始不受控制地蔓延，像有生命般顺着血管游走。寒黎走近一步，我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松木香，混着铁锈味——和之前一模一样。

"别碰她！"凌宇突然把我拉到身后。他的动作太急，带得我踉跄了一下。我能感觉到他的后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寒黎停住脚步。她看着凌宇的手臂，那里浮现出同样的蓝光："看来溯渊选了你们作为容器。不过..."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们真的以为自己能承受时间主神的力量吗？"

话音未落，我的太阳穴突然剧痛。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来：某个雨夜，寒黎跪在时之门前，指尖渗出鲜血；另一个时空里，她亲手将水晶刺入我的胸口；还有...无数个我倒下的画面。

"住手！"凌宇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抓住我的肩膀，但我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那些记忆太过汹涌，淹没了所有感官。

寒黎的身影在我视线中晃动。她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什么，但声音被某种尖锐的嗡鸣盖过了。我的膝盖一软，整个人向下滑去。

有人接住了我。是凌宇。他的手臂环着我的背，我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那些蓝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脖颈，开始侵蚀我的意识。

"墨璃！看着我！"凌宇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托住我的后颈，强迫我和他对视。他的瞳孔里映出我苍白的脸，还有那些在皮肤下游走的蓝光。

寒黎突然伸手按在我们中间。她的手指悬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拂过我额前的碎发："她快撑不住了...溯渊的权能正在吞噬她的本体意识。"

"闭嘴！"陈思的枪口重新抬起，"你这个骗子！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

"如果我不这样做..."寒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们以为曼多拉为什么要追杀她？因为她才是真正的变量——不是时空紊乱造成的错误，而是初代叶罗丽仙子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险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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