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清晨五点,白予程被一阵刺耳的磨豆机声吵醒。
他猛地从临时搭建的折叠床上坐起来,右手下意识地抓向床头——那里原本该放着他的止痛药,但现在只有半杯凉透的黑咖啡。
“醒了?”祁暮的声音从吧台后传来,手里正压着一杯浓缩,“你的药我扔了。”
白予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凭什么——”
“凭你昨天答应要‘重新开始’。”祁暮把咖啡推过来,“依赖止痛药的手,连鸡蛋都打不好。”
白予程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窗外天色未明,街灯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光晕,映着祁暮半边侧脸。他穿着件旧毛衣,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
白予程移开视线,抓起咖啡一饮而尽。苦得他舌尖发麻。
“今天做什么?”他哑着嗓子问。
祁暮从柜台下抽出一袋面粉:“最基础的法棍。”
“法棍?”白予程冷笑,“我在巴黎拿奖的时候,你还在用速溶咖啡糊弄客人吧?”
祁暮没接话,只是把围裙扔给他:“用左手揉面。”
2
面团在白予程的左手下像一滩烂泥。
他习惯了右手的力道——精准、利落,能在一分钟内揉出光滑的面团。可现在,左手五指笨拙地陷进湿黏的面粉里,怎么都甩不开那该死的粘连感。
“水加多了。”祁暮靠在料理台边点评。
白予程咬牙:“闭嘴。”
“手腕下沉,用掌根推。”祁暮突然站到他身后,右手覆上他的左手背。
白予程浑身一僵。
祁暮的手很凉,带着咖啡豆的涩香,不容拒绝地带着他的手掌压下面团:“感受筋膜的拉伸,不是蛮力。”
太近了。近到白予程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看见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他猛地抽回手:“我自己来。”
祁暮退后一步,抱起手臂:“行,那继续你的‘抽象艺术创作’。”
白予程盯着那团歪七扭八的面团,突然抓起擀面杖狠狠砸下去。
“砰!”
面粉溅了两人一身。
祁暮的白毛衣变成了斑点狗,但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发泄完了?现在可以好好学了吗?”
白予程喘着粗气,右手又开始隐隐作痛。
3
上午十点,第一批客人推门而入。
“哟,换老板了?”领头的胖大叔眯眼打量白予程,“小祁,这你朋友?”
祁暮正在调试咖啡机:“新来的甜点师。”
“甜点师?”胖大叔来了兴趣,“那来份提拉米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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