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苦甜交织的真相 (4-1)

1

甜品节过后的第三天，白予程在冷藏柜里发现了一罐陌生的咖啡豆。

深褐色的豆子表面泛着油光，标签上手写着“云南·星空批次——仅供调试”。他捏起一颗咬开，尖锐的酸味瞬间刺中舌尖，紧接着是红酒般的醇厚，最后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咸。

“别乱碰。”祁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拿着刚磨好的粉，“这批豆子发酵过度，本来要扔的。”

白予程吐掉豆子：“所以你就藏在客人用的冷藏柜里？”

“临时存放。”祁暮把咖啡粉倒进滤纸，“反正最近也没人点手冲。”

白予程盯着他熟练的动作——水温92℃，注水速度均匀，连闷蒸时的泡沫都控制在完美的高度。这绝不是“偶尔做咖啡”的人能有的水准。

“你以前是职业咖啡师吧？”白予程突然问。

祁暮的手顿了顿：“为什么这么问？”

“甜品节那天，你给德里斯的那杯浓缩。”白予程指向吧台，“油脂层持续了四分半钟，普通商用机根本做不到。”

祁暮没接话，只是把冲好的咖啡推过来：“尝尝。”

白予程喝了一口，瞳孔骤缩。这味道太熟悉了——和师父临终前喝的那杯一模一样。

“师父的配方？”他猛地抬头。

祁暮转身整理咖啡豆罐：“嗯，他教我的最后一件事。”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白予程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病床边的柜子上确实摆着一杯冷掉的咖啡。当时他以为只是医院的速溶……

“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白予程攥紧杯子。

祁暮背对着他，声音很轻：“比你想象的多。”

2

下午三点，苏晓抱着快递箱冲进店里。

“暮哥！海关报关单来了！”她兴奋地挥舞着纸张，“你的‘那个东西’终于清关完成了！”

祁暮迅速把单据抽走，但白予程已经瞥见了抬头——“进口咖啡生豆检验检疫证书”，重量栏赫然写着200kg。

“你进口了半吨咖啡豆？”白予程难以置信，“我们连意式机都是二手的！”

祁暮把单据塞进账本：“个人收藏。”

“收藏？”白予程抢过账本翻开，最新一页记录着近三个月来的巨额支出：咖啡生豆、烘焙机零件、甚至还有一笔打给“云南普洱咖啡合作社”的汇款。

数字加起来足够买下整间面包房。

白予程把账本拍在桌上：“你用面包房的公款买私人物品？”

“钱是我自己的。”祁暮平静地说，“走公账是为了抵税。”

“那你为什么——”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三个穿制服的人走进来，领头的中年男子亮出证件：“青屿镇市场监管局的。接到举报称你们使用过期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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