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心跳 (3-1)

1

青屿镇迎来十年一遇的寒潮。

白予程趴在灯塔咖啡馆的窗边，看着雪花像糖霜一样簌簌落下。港口结了冰，渔船冻在蓝白色的海面上，像被按了暂停键。

“暮哥！空调又坏了！”苏晓裹着毯子哀嚎。

祁暮正往壁炉里添柴火：“去阁楼把师父的铜壶拿来。”

“煮咖啡？”

“煮姜汤。”

白予程闻言转头：“你居然会做姜汤？”

祁暮头也不抬：“J的配方，专治北欧的冬天。”

半小时后，整个咖啡馆弥漫着辛辣的甜香。铜壶里翻滚着深琥珀色的液体，祁暮往里削苹果片时，白予程趁机偷舀一勺——

“嘶……这姜是火山来的吧？！”他吐着舌头扇风。

祁暮把蜂蜜罐推过去：“喝下去，不然明天鼻音会更重。”

白予程突然凑近：“你听出来了？”

“你从早上打了六个喷嚏。”祁暮用长勺敲他额头，“离我远点，传染。”

白予程非但没退，反而故意冲他哈气：“来啊，同归于尽！”

祁暮直接捏住他鼻子灌姜汤。

苏晓在角落咔嚓拍照：“标题就叫《知名咖啡师当众投毒》。”

2

暴雪封路第三天，库存告急。

“最后一袋面粉。”白予程抖了抖空袋子，“只够做八个可颂。”

祁暮正在清点咖啡豆：“省着点用，救援队明天才能到。”

苏晓突然举手：“我有个主意！”

十分钟后，三人穿着臃肿的羽绒服站在灯塔顶层。祁暮握着铁锹，表情复杂：“你管这叫‘应急储备’？”

苏晓踢开积雪，露出一个木箱：“去年夏天我藏的！当时看丧尸片入迷……”

箱子里是十罐果酱、三包压缩饼干，以及——

“星空棒棒糖？”白予程举起玻璃罐，“这不是我们去年万圣节的失败品吗？”

祁暮拿起一颗对着光看。硬糖里封着可食用银粉，摇晃时像被困住的星河。

“过期了。”他淡定地说。

苏晓惨叫：“才半年！”

“糖不会过期。”白予程突然说，“只会变硬。”

他抓起一颗塞进祁暮嘴里。

祁暮皱眉：“你……”

“甜不甜？”白予程眼睛亮晶晶的。

祁暮别过脸：“……粘牙。”

但直到睡觉前，他都没把糖吐出来。

3

停电来得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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