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雪原与星火 (4-4)

舱门突然被外力整个扯掉。风雪呼啸中，祁维明的轮椅缓缓驶入。老人身后站着整排新型克隆体，这次他们的纹路是诡异的紫红色。

"感人至深。"祁维明鼓掌，轮椅碾过头盔碎片，"可惜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云昭下意识挡在祁煜前面。令他惊讶的是，那些紫红克隆体突然集体后退半步，像是惧怕什么。祁维明也皱起眉，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有意思。"老人眯起眼，"融合竟然成功了。林雪梅那个疯女人终于做对了一件事。"

祁煜在云昭身后慢慢站起。他的动作有些生疏，仿佛刚学会使用这具身体。但当他的目光落在祁维明身上时，某种古老而威严的东西在眼底苏醒。

"父亲。"祁煜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声，"你忘了一件事。"

轮椅突然被无形力量掀翻。祁维明惊叫着摔在雪地里，克隆体们却一动不动，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云昭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突然意识到——融合后，他获得了祁煜的部分能力。

"猎户座的血脉不容亵渎。"祁煜走向前，每步都在金属地板上留下发光的脚印，"你拿我母亲做实验时，就该想到这一天。"

祁维明的假腿在雪地里蹬出凌乱痕迹。当他抬头时，云昭看见老人眼中真实的恐惧——这不是对儿子的畏惧，而是低等生物面对高等存在的本能战栗。

"你不能杀我！"祁维明尖叫，"没有我，你永远找不到记忆阻断剂！"

祁煜笑了。这个笑容让云昭想起太空中的少年——纯粹而残酷。蓝光再次从他体内涌出，但这次是可控的、精准的，如同手术刀般刺入祁维明胸口。

"我不需要阻断记忆了。"祁煜轻声道，"现在有人帮我承载它们。"

老人的惨叫在雪原上回荡。当蓝光消退时，祁维明瘫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他的记忆被彻底清洗，变成一具空壳。克隆体们则如同断线木偶，纷纷倒地。

风雪渐歇。云昭走到祁煜身边，发现男人眼中的蓝光正在消退，回归熟悉的黑色。当他们手指相触时，某种温暖的能量在两人之间流动，既不是纯粹的蓝光，也不是红纹，而是全新的淡金色。

"记得我说过什么吗？"祁煜突然问。

云昭摇头。融合后的记忆还有些混乱，像被打碎的拼图。

"月圆之夜弹钢琴。"祁煜指向自己太阳穴，"现在这里是我们的了。"

飞船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在雪原尽头，国境线的界碑反射着金色光芒。云昭望着那个方向，突然明白了一切：他不是快穿者，不是任务执行者，而是被刻意培养的"制动器"。所有世界里的祁煜碎片，都是这个本体分离出去的测试样本。

"最后一个问题。"他转向祁煜，"你还记得多少个世界的我？"

祁煜的吻落在新生的金色纹路上："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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