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坐在偏殿的窗下,腕上的石链被阳光晒得温热。圆子的电子音在脑海里盘旋,带着点困惑的嗡鸣:【宿主,太皇太后倒台进度已达80%,可丢失的代码还是没动静。数据库显示,代码波动与“核心矛盾解决”绑定,但现在……难道她不是核心矛盾?】
【不知道。】石头摩挲着石链,目光落在案上的绿衣上——那是殳时透昨日送的,蜀锦的料子泛着细碎的银光。她想起圆子说的“代码可能藏在更隐秘的关联里”,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不过话说回来,李太后是真能扛啊!】圆子突然感慨,【她布的局环环相扣,从先皇后时就开始埋线,若不是有系统提示线索,咱们就算查十年,也未必能摸到她谋害先皇后的实证。你看她安插的翠影、拿捏的李岱、拉拢的边关将领……简直是把“权力网”刻进了骨子里。】
石头没接话。她见过李太后发怒时的狠厉,也见过她对二皇子偶尔流露的温和,这个女人身上,似乎藏着太多拧巴的东西。
次日的朝堂,气氛肃穆得像座冰窖。
殳时透端坐龙椅,玄色朝服上的十二章纹在烛火下泛着暗光。当值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传陛下旨意——”
百官齐刷刷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
“太皇太后李氏,”殳时透的声音透过珠帘传出,清晰而威严,“构陷先帝皇后、挪用国库军饷、勾结外臣意图干政,罪证确凿。念其为先帝遗孀,保留‘太皇太后’尊号,然——”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砸在青铜鼎上,震得人心头发颤:“即日起,幽禁长乐宫,收回所有金册宝印,削去李氏外戚一切爵位。宫门加三重锁,钥匙由陛下亲掌。此生不得踏出长乐宫半步,非死不得出殡。”
“此生不得踏出长乐宫半步”——这道旨意,比赐死更狠。它像道无形的墙,将李太后的余生永远困在了那座富丽堂皇的牢笼里。
殿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被压到最低。没人敢求情,也没人敢质疑。这道旨意,是给李太后的终局,也是给所有朝臣的警示。
长乐宫的偏殿,门窗都被钉上了粗木,阳光只能透过缝隙,在地上投下几道惨淡的光。
李太后坐在窗边的榻上,卸去了所有钗环,头发用根素银簪挽着,身上穿的暗紫色常服洗得发旧。见殳时透走进来,她甚至没抬头,只是望着窗缝外那片被墙围起来的天。
“你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像风吹过枯叶。
殳时透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玄色朝服与这灰暗的房间格格不入:“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
李太后终于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带着点自嘲:“哀家谋算了大半辈子,以为把你和时逸、时箫捏在掌心里,以为李家能靠着哀家永享富贵……却忘了,你刚坐上那个位置的第一天,哀家就输了。”
她指的是殳时透登基次日,就不动声色地换掉了禁军统领——那是李太后安插了十年的人,是李氏外戚在军中的最后一根线。
“你比先帝狠,比先皇后韧。”李太后咳嗽了两声,声音愈发沙哑,“哀家输得不冤。”
殳时透没接话,只是问:“为什么杀我母亲?她是你亲侄女,是李氏的血脉。”
李太后的目光暗了暗,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因为她挡了李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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