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星回,小孩暖烘烘的身子贴着他锁骨。
“星回,去阿嬷房间,锁门。除非爸爸喊你,别出来。”
星回眨眨眼,忽然凑近他耳边:“是那个Alpha叔叔吗?”
常初祁僵住。
“他身上有雪的味道,”星回小声说,“和爸爸枕头底下那条围巾一样。”
门铃第三声。常初祁把星回塞进母亲卧室,转身时膝盖撞上桌角,钝痛顺着神经爬上来。
门开了一条缝。
凌阳赫站在暴雨前最后的余晖里,西装被海风吹得鼓起,像面残破的旗。
“常初祁。”
这三个字砸在耳膜上,比台风更先登陆。
常初祁扶着门框,指甲陷进木头里。
“对不起,”他听见自己说,“您认错人了。”
凌阳赫上前一步,信息素瞬间暴涨。冷杉味混着雨气,逼得常初祁后颈腺体发烫。
“你再说一遍。”
“我叫常宁海。”他抬眼,眼尾那颗痣在夕阳里红得像要滴血,“六年前出过车祸,很多事不记得了。如果……我以前认识您,抱歉。”
台风来的前夜,宁海像被一只巨手按进了墨水瓶。
常初祁把门反锁,背抵着木板,听见自己心跳擂鼓似的撞肋骨。
门外没有声音,只有风在檐角撕扯,像要把整座房子连根拔起。
他以为凌阳赫走了,直到玻璃“嗒”一声轻响——
指节敲在窗棂上,节奏和六年前一模一样:三下,停两秒,再一下。
是他们在凌阳赫公寓里约定的暗号,说“别怕,是我”。
常初祁的指尖瞬间沁出冷汗。
窗缝里渗进冷杉味,像一场无声的雪崩。
他想起星回还在阿嬷房里,想起自己刚才那句“出过车祸,很多事不记得了”,
想起凌阳赫碾碎烟蒂时,掌心被烫出的红痕。
玻璃窗忽然蒙上一层白雾。
凌阳赫的手掌贴上来,五指修长,骨节分明,
在雾气里慢慢写了一个字:
【祁】
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划在常初祁的喉管上。
屋里没开灯,星回却在这时推开了卧室门。
小孩赤着脚,怀里抱着那条旧围巾——
藏蓝色,山羊绒,边缘已经起球,是凌阳赫当年落在医院的。
“爸爸,”星回声音糯糯的,“叔叔在哭吗?”
常初祁蹲下去,发现星回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
孩子把围巾递给他,指尖碰到他手心时,突然小声说:
“我刚才听见他在门外……他说,‘祁宝,我闻不到你的味道了。’”
常初祁的呼吸骤然断了。
他拉开门。
凌阳赫站在雨里,西装湿透,头发黏在额前,
像刚从冰海里捞出来的难民。
他抬眼,瞳孔黑得能吞掉所有光。
“你说你不记得了,”
凌阳赫的嗓音被雨水泡得沙哑,
“那这条围巾呢?”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被塑封的B超单,
边角磨损,塑封里凝着细小的水珠。
“我找了你两千一百九十天,”
“今天才查到,原来你把名字改成了‘宁海’。”
“常初祁,”
“你把我儿子藏了四年半,”
“现在连自己的名字也要藏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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