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回突然挣开常初祁的手,
小跑到凌阳赫腿边,仰起脸:
“叔叔,你真的是另一个爸爸吗?”
凌阳赫的肩膀猛地垮下来。
他蹲下身,和星回平视,
冷杉味忽然变得很轻,像雪落无声。
“不是叔叔,”
他伸手,指尖在碰到星回脸颊前停住,
“是爸爸。”
常初祁看见凌阳赫的睫毛在抖,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淌,
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什么。
星回回头,黑曜石似的眼睛望向常初祁:
“爸爸,可以让这个叔叔进来躲雨吗?他都淋湿了。这样会感冒的。爸爸!”
常初祁的指甲陷进掌心。
他听见自己说:
“……进来吧。”
门彻底打开的瞬间,
台风的第一滴雨砸在檐下,
像六年前那个雪夜,
他们第一次接吻时,
凌阳赫落在他锁骨上的那滴泪。
第二天。
“爸爸,今天能买椰子冻吗?”星回仰着脸,睫毛上沾着细小的盐粒。
常初祁“嗯”了一声,从兜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零钱。小摊的老板已经熟悉他们父子,照例多撒了一勺椰蓉。他把椰子冻递给星回,却在抬头的一瞬间,整个人像被潮水突然没过头顶——
凌阳赫站在三步之外。
他牵着星回离开,脚步稳得不像话。直到转过两条街,确认再也看不见那道身影,膝盖才后知后觉地发软。星回踮脚替他擦额头的汗:“爸爸,你真的不认识那个Alpha吗?我怎么感觉你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啊。”
“不认识。”他笑,嘴角却像被线扯着,“只是……他长得有点像以前欺负过我的坏人。”
凌阳赫住在了宁海。
民宿的阳台正对着常初祁打工的冷饮店。他每天七点准时出现,点一杯不加糖的冰美式,坐到打烊。偶尔星回放学跑来,趴在柜台边写作业,凌阳赫就隔着一条马路看,指节摩挲着杯沿,像在克制什么。
第四天傍晚,暴雨。常初祁没带伞,站在店门口发愁。一把黑伞忽然罩在头顶,凌阳赫的袖口被雨水洇成更深的颜色。
“我送你。”
常初祁后退半步:“凌先生,你越界了。”
“你怕我?”凌阳赫的瞳孔在雨里显得极黑,“怕我记得你发情期喜欢茉莉味的抑制剂?还是怕我记得你后颈有颗红痣,一亲就发抖?”
常初祁的呼吸乱了。
“你认错人了。”他固执地重复,牵起星回冲进雨幕。孩子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却懂事地没喊冷。凌阳赫在原地站了很久,伞沿滴水,像一场无声的崩溃。
第六天,凌阳赫接到凌家老宅的电话。
“凌少,老爷子病了,让您立刻回北城。”助理在那头欲言又止,“还有……和赵家Omega的订婚宴,不能再拖了。”
凌阳赫捏着手机,指骨泛白。他想起常初祁离开北城那夜,雪下得几乎埋过脚踝。Omega把孕检单塞进他手里,笑着说“我没事,你去吧”,转身时却红了眼眶。
他欠他一个解释,欠了六年。
“告诉他,”凌阳赫望向冷饮店的灯光,“我会处理好一切。等我回来。”
常初祁刷到微博热搜时,正在给星回缝校服纽扣。
凌氏继承人订婚宴#:的词条爆了,配图是凌阳赫揽着赵家Omega的腰,背景是北城最奢华的酒店。Omega小腹微隆,据说已有三个月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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