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征民为兵
(建康内城·天元四年三月乙丑 寅时)
养心殿的烛火彻夜未熄,陈轩将案上的玉圭捏得粉碎。昨夜东南隅失守的军报还沾着血,他忽然对李德全嘶吼:“传朕旨意!城内凡十五至五十岁男丁,尽数编入军队!十万人!少一个,你替他填命!”
李德全磕头至额角流血:“陛下,百姓手无寸铁……”
“手无寸铁?”陈轩一脚踹翻鎏金炉,火星溅在波斯地毯上,“让匠铺打造长枪!限三日!造不出,诛他三族!”
(内城街巷·卯时)
禁军如狼似虎地踹开民宅,门板碎裂声与哭喊声震彻坊市。有个白发老丈死死抱着儿子:“他才十六!还是个孩子!”禁军卒子一脚将老人踹倒,铁链锁住少年的脖子,像拖牲口般拽走。
巷尾的豆腐坊里,王屠户正被按在案板上,他挣扎着嘶吼:“我只会杀猪!不会打仗!”押他的禁军掂着刀:“杀邹军和杀猪一样——都是放血!”
(西市匠铺·辰时)
张铁匠的铺子被围得水泄不通,禁军将烧红的烙铁按在他手背:“陛下有旨,三日造三千杆枪!敢说个不字,这铺子就成你的坟!”
张铁匠看着满地的铁屑,熔炉里的火快灭了——炭早在上月就被征走了。他咬着牙道:“没炭,没铁料……”
“去抢!”禁军把烙铁往铁砧上一扔,火星四溅,“拆百姓的铁锅!卸门板当柴火!谁敢拦,就说是陛下的旨意!”
(民宅·巳时)
李木匠家的门板被拆时,他妻子正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哭。禁军扛着门板往匠铺走,李木匠追出来想抢,被一棍打在腿弯:“陛下要造枪守家,你敢抗命?”
他望着空荡荡的门框,忽然看见对门的教书先生正被押走,怀里还揣着没写完的《论语》。有个禁军夺过书卷撕碎:“都要城破了,还读这酸文!”
(匠铺·午时)
铁铺里一片狼藉,百姓的铁锅被砸扁重熔,桌椅门板在熔炉里噼啪作响。张铁匠的儿子被烫得满手燎泡,仍在抡锤——他弟弟被押进了新军,不造枪,全家都得死。
枪杆是用柳木削的,没来得及打磨,毛刺扎手。有个老匠人偷偷在枪头淬了粪水:“邹军挨了这枪,就算不死也得烂疮——咱们造的枪,总不能让自家孩子白死。”
(新军营地·未时)
十万百姓被圈在干涸的护城河沟里,萧正茂的亲卫拿着鞭子驱赶。有个瘸腿的货郎刚站起,就被鞭子抽倒:“给我站好!”货郎怀里的拨浪鼓滚出来,在泥地里发出单调的响。
萧正茂站在土坡上,看着这群面黄肌瘦的“兵”——他们大多赤着脚,手里的柳木枪还在往下滴树汁。他忽然对亲卫道:“把禁军的旧甲匀些给他们。”
亲卫迟疑道:“将军,禁军甲胄本就不足……”
“他们也是来守城的。”萧正茂的声音沙哑,“总不能让他们赤身挡箭。”
(养心殿·申时)
陈轩正看着匠铺送来的长枪,枪头歪歪扭扭,枪杆上还留着指痕。他忽然笑了:“好!有这十万杆枪,杨烈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攻不进来!”
(城东街巷·辰时)
至巳时,朱雀大街已挤满被强征的百姓,老的拄着拐杖,少的尚在总角,皆被按入队列。陈轩立于高台上,望着这十万"新军",忽然大笑:"杨烈有三十万,朕有这十万壮士,何愁城破!"
(邹军大营·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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