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 (4-4)

又替我拂去肩头雪粒，指尖擦过耳际，像冰又像火。

：“为什么带只狐妖回来？为什么……伤得这么重，却一个字不肯说？”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滚不出半个字。

她忽然伸手，按在我心口——

那里，契纹隔着衣料微微发烫，像被烙铁烙过的秘密。

：“是血契？”

她声音一颤，指尖收紧。

：“你把自己的命，系在一只小狐狸身上？”

我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

：“……我欠他一条命。”

窗外雪又开始落，无声无息。

师姐的手从我胸口滑到腕脉，轻轻一探，眉心瞬间蹙起。

：“内丹碎成这样，你还敢用血契？”

她声音低而急。

：“你知不知道，再动一次灵力，你就……”

：“知道。”

我截住她的话，抬眼与她对视。

：“可我不能看着他死。”

师姐的眸子在烛光里晃动，像盛了碎冰的湖。

良久，她松开手，转身从案下取出一只青瓷瓶，塞进我掌心。

：“雪魄丹，我炼的。”

她声音恢复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三日一颗，不许再拖。”

我攥紧瓷瓶，指尖发颤。

她忽然伸手，替我理了理鬓边散落的碎发，动作极轻，像在触碰易碎的雪。

：“沈翊冬。”

她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叫我的全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你可以软弱，可以求人……不必总是一个人扛。”

我喉头滚动，最终只是低声应了句。

：“嗯。”

转身时，她忽然从背后环住我——

不似剑修的拥抱，没有力道，只有温度，像雪夜里突然燃起的一盏灯。

：“下次再敢瞒我，”

她贴在我耳侧，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就把你绑去药峰，让长老们天天给你把脉。”

我眼眶发热。

： “好。”

回廊尽头，师兄的影子一闪而过，像从未出现过。

雪落无声，却替我掩住了所有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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