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在紫檀木桌上投下斑驳的影。云锦书坐在镜前,看着翠儿将一盏燕窝小心翼翼地放在妆台上——白瓷碗里盛着琥珀色的羹汤,上面浮着层细腻的油光,是御膳房刚送来的,说是“皇上特意吩咐给贵妃补身子的”。
燕窝炖得极烂,入口即化,甜香里带着点若有似无的药味。云锦书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却没喝——这味道太熟悉了,像极了前世她刚怀孕时,萧彻每日命人送来的“安胎燕窝”。
那时她以为是恩宠,后来才知里面掺了“落胎草”,剂量极轻,日积月累,悄无声息就能伤了胎气。而那燕窝,也是温清柔每日亲手端来的,她捧着碗,指尖缠着白布,说“皇上说这是贡品,对娘娘和龙胎最好”。
“娘娘,怎么不喝?”翠儿见她盯着燕窝出神,笑道,“这燕窝可贵重了,听说采燕窝的人差点摔下悬崖呢。皇上待您是真上心,皇后娘娘在时,也没这待遇。”
上心?云锦书舀起一勺燕窝,对着光看。羹汤里映出她如今的脸——温清柔的脸,眉眼温顺,眼底却藏着她云锦书的锋芒。她忽然想起第11章里萧彻龙袍上的梅香,想起他刻意回避的态度,心底的疑团像潮水般涌上来。
他是在试探她?还是在补偿?
“翠儿,”她忽然开口,声音放得极柔,“你去御膳房问问,这燕窝是谁炖的,用了什么料子。就说……本宫喝着合胃口,想记下方子,往后自己炖。”
翠儿虽有些疑惑,还是应声去了。
云锦书放下勺子,走到窗边。窗外的红梅开得正艳,风吹过,落了一地花瓣,像极了她前世咳在凤袍上的血。她忽然想起暗格里的旧帕,想起那半朵残缺的白梅——温清柔与萧彻的过往,会不会就藏在这一碗碗燕窝里?
不多时,翠儿回来了,脸色有些发白:“娘娘,御膳房的人说,这燕窝是李嬷嬷吩咐炖的,料子也是太后宫里送来的,说是‘特意给贵妃补身子的’。”
李嬷嬷?太后宫里的人?
云锦书的心猛地一沉。她就说这燕窝不对劲,原来是太后的手笔。前世她的安胎药里有太后的份,如今给温清柔的燕窝里,也少不了她的“心意”。
“知道了。”云锦书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燕窝,慢慢咽下去。羹汤滑过喉咙,带着甜香,也带着淬毒的冰冷。
她要喝下去。不仅要喝,还要笑着喝,让太后和萧彻都看看,“温清柔”是个听话的棋子,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翠儿,”她放下空碗,用帕子擦了擦嘴,语气平静,“替本宫备份谢礼,送到太后宫里。就说……多谢太后赏赐的燕窝,本宫喝着极好,身子舒坦多了。”
翠儿愣住:“娘娘,这……”
“去吧。”云锦书打断她,目光落在铜镜里的自己身上。镜中人穿着绯红宫装,唇上的胭脂红得像血,眼底却燃着复仇的火。
这是第一碗燕窝,但绝不会是最后一碗。
太后想让她喝,她就喝;萧彻想试探她,她就接。她要让他们放松警惕,以为她还是那个温顺的温清柔,然后在他们最得意的时候,亮出藏在袖中的刀。
窗外的风吹进来,带着红梅的香。云锦书望着那抹红,忽然笑了——这深宫就是个炖燕窝的锅,他们以为她是锅里的羹汤,却不知她早已变成锅底的火,只等时机一到,就烧得他们片甲不留。
她拿起那只空碗,轻轻放在桌上。碗底的药味还没散尽,像在提醒她——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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