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坐在妆镜前,看着翠儿解开她腕间的银镯。
镯子刚褪到一半,一道淡紫色的印痕忽然露了出来——像条细细的蛇,盘在腕骨内侧,边缘泛着青,是旧伤叠新伤磨出来的痕迹。
“这是……”翠儿的手顿住,语气带着几分慌乱,“娘娘,您这腕子怎么了?莫不是夜里睡觉压着了?”
云锦书没说话,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痕。触感粗糙,像摸到了生锈的铁链。她忽然想起第12章那碗燕窝——太后送来的燕窝里,掺了让肌肉松弛的药草,若不是她幼时跟着云家旧部学过辨药,此刻恐怕已浑身瘫软,任人摆布。
而这道痕,绝不是压出来的。
“翠儿,取盆热水来。”她声音平静,目光却落在镜中那道痕上。水汽氤氲里,印痕愈发清晰,甚至能看见细密的针脚般的纹路——那是长期被铁链勒住,皮肉与铁摩擦出的疤。
温清柔被锁过?
她忽然想起第9章暗格里的旧帕,帕子边角磨出的毛边,像被铁链勾过;想起第7章里虎口的茧子,那力道,绝不是洗衣做饭能磨出来的。
热水端来了,云锦书将手腕浸进去。温热的水漫过伤痕,传来一阵刺痛,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咬着唇,忽然想起前世温清柔端药时,袖口总是往下滑,像是在遮掩什么——原来,她藏的是这个。
“娘娘,您这伤……”翠儿看着水里渐渐浮起的血丝,眼圈红了,“莫不是前些日子去西郊梅林,被别苑的铁栏刮到了?奴婢就说那别苑阴森,皇后娘娘的梓宫放在那里,总透着股寒气……”
西郊梅林别苑?云锦书的心猛地一沉。
她想起第11章里萧彻龙袍上的梅香,想起他在别苑待了半个时辰。那里不仅停着她的梓宫,或许还藏着温清柔被囚禁的过往。
“不是刮的。”云锦书抽回手,用帕子擦干,“是旧伤。”
翠儿愣了愣,忽然“啊”了一声:“奴婢想起来了!去年冬天,您被太后罚去佛堂抄经,回来时腕子上就缠着厚厚的纱布,说是‘不小心摔了’。后来纱布拆开,就留了这道印子,只是那时没这么深……”
佛堂抄经?云锦书望着镜中的伤痕,忽然明白。那不是罚抄经,是囚禁。太后用佛堂当幌子,将温清柔锁了起来,用铁链勒着,逼她做什么事——比如,端那碗安胎药。
“翠儿,”她忽然起身,抓起一件斗篷,“去佛堂。”
“娘娘?”翠儿一脸茫然,“这时候去佛堂做什么?太后说不定还在那里礼佛呢。”
“去看看。”云锦书的声音冷得像冰,“看看那尊观音像的莲花座下,是不是还留着铁链的锈迹。”
她想起幼时听云家老仆说,前朝有座秘牢,就在佛堂地下,牢门连着观音像的莲花座,转动莲瓣,就能露出带铁刺的铁链。
斗篷扫过门槛时,云锦书回头看了一眼镜中的伤痕。淡紫色的痕在白皙的腕子上,像朵开败的花。
她忽然明白,温清柔的温顺不是天生的。是铁链磨出来的,是囚禁逼出来的,是在无数个暗夜里,对着佛堂的冷墙,一点点熬出来的。
而她,云锦书,绝不能让这道痕白留。
佛堂的钟声远远传来,带着沉闷的回响。云锦书攥紧斗篷的系带,腕间的伤隐隐作痛——这痛,是温清柔的,也是她的。
从今往后,这痛,要变成刺向敌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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