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憨憨夫君

林轻语瞅着自家那个傻夫君，心头的欢喜像细水长流，绵绵不绝。

他呀，本是个读书人，可在自己面前总是手忙脚乱的。

给她梳头时，竟弄成个麻花辫，还一脸得意地问：“这样好看不？”下厨煮粥的时候，险些把厨房给点了，端出来的粥黑漆漆一团，眼巴巴等着她夸呢，那模样活像个讨赏的大狗狗，咳。

夜里头，非要搂着她睡，自己的脸倒先红透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太重。

（笨拙得紧，却也可爱，固执得让人心里软软的。）

宋砚有天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正在院子里晒被子的林轻语，声音闷闷地说着梦话，娘子转身捏住他的脸颊笑嘻嘻地回道：“梦都是反的，你紧张啥？”可宋砚认真得很，“我还是怕。”怕她嫌弃自己笨拙、贫穷，怕有一天觉得嫁给他亏了。林轻语愣了一下，踮起脚尖咬了下他的下巴，“傻小子。”“我就中意你这样儿的。”

宋砚呆了好一阵子，突然就傻笑着把她抱起来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阿昭在屋顶上翻了个白眼，耳朵里又塞紧了些棉花。

阿昭最近真是头疼得紧。他娘跟宋砚腻歪得叫人看不下去——吃饭互相夹菜，手指碰着都能脸红半天；散步牵着手，走几步就停下来对视一笑。夜里……罢了，夜里的事他不愿再想。

阿昭偷偷在《男德经》添了一条——夫妻不可当着孩子眉目传情，违者抄写《静心诀》十遍。可第二天他就瞧见娘亲乐呵呵替宋砚抄了十份……

周氏来串门的时候，总能看到这般情景——宋砚坐在院子里念书，林轻语枕在他的膝盖上打盹儿。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来，斑驳陆离映照两人身上，宁静而美好。

周氏忍不住感叹一句：“这傻儿子真是好福气啊……”当年那个木讷到让人愁嫁的儿子，如今也有了疼爱之人。

某日镇上几个地痞跑到“念昭斋”闹腾，扬言要收保护费。还没等林轻语开口，宋砚已经护到了她身前。平日里温和的眼神此刻冷若寒霜，语气低沉有力：“滚。”地痞嗤笑道：“小白脸，找死不成？”下一瞬，只见宋砚拿起门闩狠狠砸向那人肩膀！毕竟从小干农活练出来的力气不小呢。地痞们狼狈逃窜后，宋砚急忙握住林轻语的手问：“你没事吧？我是不是刚才太过分了……”林轻语望着他慌张的模样，忽然捧起他的脸亲了一口。“小夫君，帅极了。”

七夕夜晚，宋砚在院中摆了张小桌子，上面放着桂花糕与果酒。脸蛋通红结巴地告白着：“轻语，我没啥文采，说不出动听的话……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林轻语托腮看着他，调皮地追问：“为啥喜欢我呀？”宋砚思索片刻答道：“因……因为你漂亮。”“还有呢？”“做的点心好吃。”“再有呢？”“……生气的样子也很讨喜。”林轻语哈哈大笑扑过去啃了他的耳朵一口。“呆子，我也爱你。”“爱你的憨，爱你的听话，爱你……是我的夫君。”

后来林轻语时常逗弄宋砚：“小夫君啊，你这么呆，当时是怎么让我看中的呢？”一边说还一边轻掐他的脸颊。每次宋砚都会郑重其事地回答：“全凭我运气好呗。”林轻语就会笑着捏他的脸蛋。“不对，是我眼光独到。”最终阿昭实在受不了啦，直接搬到学堂去住了。这家里，他是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待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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