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 (2-1)

燎原中毒之事刚过没几日，京城里就爆出一桩大案——吏部侍郎张启元在府中暴毙，死状离奇，而负责审理此案的大理寺少卿李大人，竟在查案途中坠马身亡。一日之内连失两位朝廷命官，京中人心惶惶，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

孟疏页是在入宫核对账目时听闻消息的，当时陆砚安正和萧昀站在御书房外的廊下说话，脸色凝重得吓人。

“殿下，吏部侍郎和李少卿的死，会不会和二皇子有关？”萧昀的声音压得很低，“张侍郎虽是二皇子一派，却近来与三皇子走得颇近，难保不是被灭口……”

“不好说。”陆砚安的声音冷冽，“李少卿为人正直，查案向来不留情面，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当务之急是查清死因，父皇已经下旨，让大理寺卿亲自督办此案。”

孟疏页端着刚核对完的账册站在廊下，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吏部侍郎张启元，不正是张舜的远房表亲吗？前几日张舜案的卷宗里，她还见过这个名字，据说张舜能在太仆寺站稳脚跟，少不了这位侍郎的帮扶。

“疏页姐姐？”萧昀先看到了她，连忙停下话头。

陆砚安转过身，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账册上，语气缓和了些：“账目核对完了？”

“是，殿下。”孟疏页走上前，将账册递给他，“御马监这个月的采买账目都在这里，暂无异常。”

陆砚安接过账册翻了几页，忽然抬头道：“大理寺卿今日会去张府验尸，你要不要同去看看？”

孟疏页一愣：“我？”她一个女子，去凶案现场不太合适吧？

“你心思缜密，或许能发现些别人忽略的细节。”陆砚安的目光深邃，“张启元和张舜关系匪浅，他的死，说不定与御马监的旧案有关。”

萧昀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疏页姐姐，大理寺卿是我父亲的老友，为人随和，你跟着去也无妨。再说有殿下的令牌，没人敢多嘴。”

孟疏页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好，我去。”她也想知道，这接二连三的死亡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半个时辰后，孟疏页换了身便于行动的青色布裙，跟着陆砚安的侍卫来到张府。府邸外早已围满了大理寺的衙役，门口挂着白色的丧幡，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孟小姐。”大理寺卿王大人穿着一身官服，正站在门口等候，见到孟疏页，拱手行礼，“殿下已让人传话，说孟小姐心思细致，让老夫多听听你的看法。”

“王大人客气了，臣女只是来学习的。”孟疏页连忙回礼。

跟着王大人走进张府，正厅里已经设了灵堂，黑白的挽联在风中飘动。穿过正厅往后院走，案发现场设在书房，门口守着两名衙役，见到王大人连忙放行。

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张启元的尸体已经被抬到了外间的榻上，盖着白布。王大人让人掀开白布，只见张启元双目圆睁，脸色青紫，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痕迹。

“初步查验是中毒身亡，具体是什么毒还需化验。”王大人指着桌上的茶盏，“茶里有毒，杯子上只有死者和侍妾的指纹。”

孟疏页仔细观察着书房的陈设，书架上的书摆放整齐，桌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看起来不像是强行下毒。她的目光落在书桌角落的一个小盒子上，盒子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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