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碎之刻

在苏暮云找到了他哥哥，离开马嘉祺时

宋亚轩的水息珠在掌心炸开时，他甚至没感觉到刺痛。

圣山结界的裂缝后，本该是马嘉祺的身影，此刻却站着个穿海员制服的男人——苏暮云的哥哥，苏辰。而他心心念念寻找的人，正被那人护在身后，月形玉佩的光芒在她指间黯淡下去，像颗失了温度的星。

“哥？”宋亚轩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尾鳍（此刻已化为人形双腿，却控制不住地发软）在地面上踉跄了半步，带起的水花溅在脚踝上，冰凉刺骨。

苏暮云的脸白得像张纸，看见他时，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倒是苏辰往前一步，挡得更严实了些，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亚轩，她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宋亚轩的指尖掐进掌心，水息珠的碎片嵌进皮肉，渗出血珠，和海水混在一起，“上次在浅滩，你明明答应过我...”

“此一时彼一时。”苏辰打断他，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暮云是人类，不属于兽世，更不该卷进你们各族的纷争里。”

“我不会让她卷进去！”宋亚轩突然提高声音，深蓝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周身的水汽开始剧烈翻涌，“我会保护她，像在人鱼宫殿时那样，护得她好好的！”

他往前冲了两步，却被苏辰伸出的手拦住。就在这时，他看见苏暮云轻轻拉了拉哥哥的衣角，眼神里的犹豫像根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你也想走，对不对？”宋亚轩的声音陡然低下去，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就因为他是你哥哥？那我呢？苏暮云，我们在黑海看的月亮，在珊瑚丛捡的贝壳，你都忘了吗？”

苏暮云猛地抬头，眼里泛起水光，却还是摇了摇头：“亚轩，我...”

“别说了。”宋亚轩后退一步，尾椎骨传来熟悉的刺痛——那是人鱼族情绪激动时，尾鳍即将破体而出的征兆。他看见自己的手腕上，鳞片正一片片浮现，泛着绝望的青灰色，“我找了你这么久...”

从黑海的浪涛，到雨林的藤蔓，从鹿族的结界，到这道不起眼的裂缝，他踏过陆地的干燥，忍着水息珠耗尽的痛苦，甚至放下人鱼族的骄傲，跟着贺峻霖钻老鼠洞似的缝隙...原来找到她，只是为了看她站在别人身后，连一句挽留都不肯说。

“殿下！”贺峻霖从树后冲出来，看见宋亚轩的模样，吓得耳朵都竖直了，“你冷静点，别...”

话音未落，宋亚轩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周身的水汽瞬间凝结成冰，又在下一秒炸开，化作漫天水珠。他的双腿已变回鱼尾，深蓝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破碎的光，重重拍击在地面上，震得周围的树木哗哗作响。

“原来...”他盯着苏暮云，尾鳍掀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像在模仿他们初遇时的海浪，“在你心里，我从来都比不过他，对不对？”

苏辰把妹妹护得更紧了，语气冰冷：“人鱼殿下，请回吧。暮云的选择，不会改变。”

“她的选择...”宋亚轩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裹着海水的咸涩，“是被你逼的，还是她心甘情愿？”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苏暮云，想从她眼里找到一丝不舍，哪怕只有一点点。可她只是别过脸，肩膀微微颤抖，连一句解释都吝啬给予。

“好。”宋亚轩的尾鳍最后一次拍击地面，溅起的水花落在月形玉佩上，折射出冰冷的光。他转身，深蓝色的身影踉跄着走向结界的裂缝，每一步都在地面拖出长长的水痕，像条正在流血的伤口。

贺峻霖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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