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鳞谷的猎食晨昏

苏暮云蹲在溪边洗手时，听见身后传来鳞片划过草丛的轻响。

张真源的身影从树后转出，手里拎着只挣扎的彩羽鸟，尾羽还在扑腾，溅起的水珠打在他青绿色的衣摆上。“今天的猎物。”他把鸟扔在地上，蛇瞳扫过她手腕——那里还留着严浩翔捆过的浅红勒痕，竖瞳瞬间缩了缩。

“我来吧。”苏暮云站起身，从腰间解下那把苏辰留给她的军刀。上次看他处理猎物，指尖被鸟爪划破了皮，这次她想试试。

张真源却按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微凉，带着蛇族特有的清冽气息：“我来。”他接过军刀，指尖翻飞间，已经利落地褪去鸟羽，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苏暮云看着他手腕上未褪的青鳞，突然想起他说过，蛇族的指甲比任何刀刃都锋利。

“你好像很熟练。”她蹲在旁边，看着他用树枝串起处理好的鸟肉，架在火塘上。

“以前饿过。”张真源的声音很轻，尾尖在地上扫过，卷来几片干燥的叶子填进火里，“青鳞谷没被发现时，蛇族经常要靠捕食才能过冬。”

火苗舔舐着鸟肉，油脂滴落在火里，溅起细小的火星，香气很快弥漫开来。苏暮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景很奇妙——这只平时冷得像块冰的蛇，处理起猎物来竟有种奇异的温柔，连翻动肉串的动作都轻得怕烫到似的。

午后去黑森林边缘设陷阱时，张真源教她辨认兽类的脚印。“这个是岩羊的，”他指着地上的蹄印，指尖划过边缘的裂纹，“它们喜欢啃溪边的苔藓，陷阱设在下游成功率高。”他突然抓起她的手，按在一个稍大的脚印上，“这个是黑熊的，严浩翔那家伙的同族，下次看见要躲远点。”

苏暮云的指尖被他微凉的指腹裹着，能清晰地摸到脚印里的泥土纹理。她想起严浩翔庞大的身躯，忍不住笑了：“他好像没那么可怕，就是有点笨。”

张真源的手猛地收紧，蛇瞳里闪过一丝不悦，却没说话，只是转身往陷阱里铺藤蔓——那些藤蔓带着细小的倒刺，是他特意找来的，据说能缠住最凶猛的野兽。

傍晚收陷阱时，果然套住了只肥硕的雪兔。苏暮云刚想伸手去提，就被张真源拦住。他的尾尖轻轻一卷，已经把雪兔拎了起来，动作优雅得像在把玩一件饰品。“有细菌。”他解释道，把兔子扔进背后的藤筐，“回去再处理。”

回去的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张真源走在前面，尾尖偶尔会回头扫扫她的脚边，像是在清理碎石。苏暮云看着他青绿色的长发在风中飘动，突然觉得，和他一起捕食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晚餐是烤雪兔配地乳果粥。张真源把最肥嫩的兔腿撕下来，递到她面前，自己则啃着带骨的部分。苏暮云咬了一口，肉香混着果粥的清甜在舌尖散开，突然想起严浩翔烤焦的鱼，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了？”张真源抬眼看她，嘴角还沾着点果粥的白浆。

“没什么。”苏暮云摇摇头，把自己碗里的地乳果拨了一半给他，“这个甜，你尝尝。”

张真源的耳尖泛起淡淡的青色，尾尖悄悄勾了勾她的裤脚，像只得到赏赐的小兽。火塘的光映在他眼里，蛇瞳里的冰冷融化了些，漾起细碎的暖意，像青鳞谷深处那汪从不结冰的泉眼。

苏暮云看着他小口吃着果粥的样子，突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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