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桂花香撞在窗玻璃上,晚慕依正用银白色的自动铅笔在草稿本上画着画。前排的顾艺突然回头,手托着腮帮子笑:“慕依,你画得好好看。”
晚慕依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片软软的阴影,像只刚睡醒。“谢谢。”她的声音甜得发腻,手里的铅笔却转得飞快,“但我觉得不怎么好看。”那语气软得能掐出水。
讲台上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念座位表的声音像老式座钟的滴答声:“……晚慕依,第三组靠窗第四排。”
她收拾东西的动作慢得像在拍慢镜头,指尖抚过课本封面的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却在拿起笔袋时,故意让拉链头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叮”一声。顾艺的胳膊突然捅了捅她的后背,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姐妹,你的新同桌是——”
“秦诺深,第三组靠窗第四排。”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冰冻了。晚慕依转着的铅笔“啪”地掉在桌上,笔帽滚到过道里,露出银白色的笔尖。周围响起一片低低的抽气声,郑久悠在后排“嘶”了一声;卢依希抱着作业本的手指松了下,本子差点掉——谁都知道,秦诺深和晚慕依,就像冰与火,看着就凑不到一块儿。
晚慕依:??? 不是……我跟大学霸坐一起,老师你…
秦诺深显然也没料到。他原本懒洋洋地靠在倒数第二排的椅背上,长腿交叠着,右手食指漫不经心地敲着膝盖。听到名字时,敲打的动作顿了半秒,眼皮掀起条冷白的缝,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那是他被打乱计划时的惯有反应,像只被惊醒的小狸花猫,看似漫不经心,爪子已经悄悄蜷起。
但他还是站了起来,松垮的白衬衫领口歪在一边,露出小半截锁骨。他走路时脊背有点松垮,懒得掩饰的疏离,经过时带起一阵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窗外的桂花香,像雪天里悄悄绽开的花,冷得勾人。
“让让,谢谢。”他的声音懒懒洋洋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像只猫在伸懒腰,却在“让”字上咬得格外轻,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
晚慕依抬眼时,睫毛上像沾了层光,软乎乎地看着他,却没立刻动。水瓶座的倔强在这一刻冒了头——凭什么要听你的?
直到秦诺深的鞋尖快碰到她的椅子腿,她才慢悠悠地往里面挪了挪,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用最奶的表情耍最硬的脾气。
新同桌的桌面乱得有章法。课本歪歪扭扭地摞着,笔记本边缘卷着毛边,笔袋敞着口,乱中有序的清爽,像被雨水打湿的青石板。反观她这边,草稿本压着便签本,笔袋是奶白的,连橡皮都白,甜得发腻,却在桌角藏着把锋利的美工刀——那是她裁纸用的。
秦诺深放下书包时,目光在她那本便签本上扫了眼,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下——他最受不了这种甜腻到刻意的东西。晚慕依察觉到了,她的好胜心瞬间被点燃,伸手把便签本往自己这边扒了扒,指尖故意在桌面上划了道线,像在宣示主权:我就这样,你管得着?
“你的美工刀快戳破桌布了。收起来,知道吗?”秦诺深突然开口,视线落在她的桌角,语气里带着点柔的、毒舌又隐晦的关心,却又没真的移开目光,像只猫在偷偷打量新玩具。
晚慕依眨了眨眼,眼里瞬间蓄满了水汽,“对不起呀,”她的声音软得发颤,手却把美工刀往更显眼的地方推了推,“我马上收起来,不会伤到你的…”水瓶的“小狐狸精”模式启动——用最无辜的表情,做最挑衅的事,看你能奈我何时。哼!
秦诺深的眼皮又耷拉下来,没说话,低头翻开物理练习册。他写字时手腕懒洋洋地搭在桌面上,笔尖却稳得像钉在纸上,偶尔会用指关节敲敲太阳穴,动作漫不经心的,像只晒够了太阳的猫。
晚慕依用余光瞥了两眼,忽然觉得他那松垮的衬衫领口有点刺眼——水瓶座就是这样,别人越不在意,她偏要引起注意。她故意把椅子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像只故意踩响地板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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