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丢来丢去的狐狸 (3-3)

晚慕依手一顿，开始闹小脾气：“凭什么啊，不公平…你给我。”

“被狗咬了？”他突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撕开的破洞，“晚晴？”

晚慕依的动作顿了顿。他总是这样，好像什么都知道，却从来不多问。

此刻他的指尖还停在她的袖口，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渗进来。她突然往后缩了缩手，脸颊发烫："不关你事。"

他没再碰她，却起身去了卧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件黑色的连帽衫，扔在她腿上："穿上。"

衣服上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还有点阳光晒过的味道。

她低着头把衣服套上，袖子太长，盖住了半只手。秦诺深的衣服很大，裹着她像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猫。他坐在她旁边的地毯上，伸手把她过长的袖子卷起来，指尖偶尔碰到她的手腕，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月考掉了多少名？”他突然开口，视线落在少女书包里的成绩单上。

晚慕依的动作顿了顿：“十七名。”

“数学附加题。”他没看她，手指在练习册上敲了敲，“又被改了答案？”

她猛地抬头看他，眼睛睁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鹿。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她脸上，能看见她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泪珠。

“你怎么知道？”

他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伸手从她书包里抽出数学卷，指尖在被涂改液覆盖的地方划了圈：“你的解题步骤，从来不会用这种幼稚的辅助线。”

晚慕依的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又涌了上来。她别过脸去擦眼泪，却被他按着脑袋转回来。他的指腹带着点薄茧，蹭得她的皮肤有点痒。

“哭什么？”他的声音放软了些，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温柔，“掉眼泪的小狐狸，像被踩了尾巴。”

她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却没推动。他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反而伸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她的额头撞在他的肩膀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着点阳光晒过的皂角香。

“秦诺深，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她闷在他怀里嘟囔，声音带着哭腔，“而且你好奇怪…”

“嗯？哪奇怪？”他应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么柔软的头发他还第一次摸。

晚慕依抬头看他，却撞进他深褐色的瞳孔里:“就有次我朋友跟我说，你对别人冷冰冰的，但……”落地灯的光落在他眼尾，那片浅浅的红痕像被染上了暖黄的颜料，“对我温柔。她还想着…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然后我没信。”

“那你……”他耳尖红了，突然低头，鼻尖差点碰到她的额头，“喜欢我吗？”

晚慕依猛地往后退，却被他按住后颈。他的掌心很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把她的脸按在他的颈窝处。呼吸喷洒在他的锁骨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别动。”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让我靠会儿。”

客厅里很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晚慕依的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像鼓点敲在她的心上。他的连帽衫被她攥出褶皱，指尖触到里面温热的皮肤，烫得她慌忙松开手。

“晚慕依，我再问你一遍…你喜欢我吗？虽然未成年，嗯？”

“喜欢。”过了好久，才听见自己很小声地说。

其实她总觉得从来没有人爱过她。喜欢她追她的有不少，但没几个是认真的。她想：是不是应该要自己踏出这一步，而不是别人来追她，可能大概是这样吧。

他笑了，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下一秒，少女被他更紧地抱在怀里，侧脸贴着他温热的锁骨，听见他在我耳边说：

“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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