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脚步声 (4-1)

\[正文内容\]

我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玻璃与木桌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林小满缩了下肩膀，像是被这声音吓到。

我盯着她，手慢慢握成拳头。酒窖里的空气混着潮湿和酒精味，让人喘不过气。

"你爸跑了。"我冷笑，"跑得真及时。"

她咬着嘴唇，眼泪还在往下掉，一滴一滴落在手机屏幕上。那条短信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你说你不知道。"我往前一步，声音压得低沉，"那你告诉我，现在谁在操控这一切？陈家？还是另有其人？"

她摇头，声音发颤："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爸是清白的，我以为他是被迫的……"

"你以为！"我打断她，"你总以为！十年前你也是这么以为的，结果呢？你爸和陈家父亲谈笑风生的画面就摆在我面前，你还跟我说你不知道？"

她往后退了一步，撞到酒柜上。一瓶红酒歪倒下来，"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碎玻璃溅得到处都是。她脚边全是红色的酒渍，像是血。

我看着她，喉咙发紧。

她忽然扑上来抓住我的袖子："天昊，你听我说……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爸是清白的，我以为他是被威胁的……我以为……"她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我捏着她的手机，指节发白。

短信发送时间是五分钟前，说明林父逃跑的消息刚传出来。可问题是，谁会知道这件事？谁又为什么要告诉她？

"这条短信是谁发的？"我盯着她，"你爸都逃了，谁还能知道这些事？谁会专门发这条信息给你？"

她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我也沉默了。

雨还在下，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像是要把整个房子掀翻。

忽然，她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低头看了屏幕。

"我爸……跑了。"她低声念出来。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谁发的？"

她摇头："是个陌生号码，没有备注。"

我盯着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她爸跑了，说明他知道事情败露了。但他为什么会跑？难道他不是幕后黑手？还是说……他也只是个棋子？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你爸知道多少？"我问。

她摇头："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被威胁，没想到他居然跟陈家有合作。"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盯着她，"你要去找你爸？还是要继续帮我？"

她看着我，眼神坚定："我要帮你。我不管我爸是谁的人，我现在只想赎罪。"

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确定？"

她点头，眼泪还在流。

我看着她手腕上的戒痕，忽然想起她结婚那天，我冲进教堂，她哭着说："对不起，天昊。"

现在她又来了，说要赎罪。可这一次，我还能信她吗？我不知道。但我隐约觉得，事情远没有结束。而且，林父的逃跑，可能只是开始。

"好。"我松开她的手，"你想帮我就帮。但你记住，要是你敢再骗我，我不会放过你。"

她点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转身打开酒柜，拿出一瓶XO，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点酒吧。"我说，"今晚，可能不会太平静。"

她接过酒杯，手有点抖。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十年前，她是我的青梅，是我最信任的人。现在，她是背叛我的人，是我最恨的女人。但这一刻，她又像从前那样，坐在我对面，喝着酒，眼里都是我。

我不知道该恨她，还是心疼她。或许……我们都只是这场阴谋里的棋子。而真正的敌人，还没浮出水面。

酒窖里的灯光晃了一下，像是要熄灭。我抬头看吊灯，铁链轻轻晃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很轻，但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和林小满同时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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