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南封没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听着里面传来钥匙碰撞的轻响,接着是车库门开启的声音,最后是汽车引擎发动的轰鸣,由远及近,最终消失在楼下。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重新坐进越野里。后视镜里,那扇落地窗的灯光依旧亮着,只是沙发上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枫辞忆的车开得很快,几乎是刚驶出小区,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鹭南封的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保持着安全距离。两辆车在清晨空旷的马路上一前一后,像两道沉默的影子,谁也没有超车,谁也没有减速。
枫辞忆:案发现场在哪?
鹭南封:昨天那家火锅店的后巷里。
枫辞忆没再回应,只是打了个转向灯,猛地加速,将距离拉开了些。
不多时,两辆车先后拐进老城区的窄巷。这里还保留着旧式的砖瓦建筑,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尽,混杂着巷子里垃圾桶的酸腐味和远处早点摊飘来的油烟味,显得格外逼仄。巷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员守在外面,看到鹭南封的车,立刻抬手放行。
车刚停稳,枫辞忆就推开门跳了下去,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他戴上手套和鞋套,径直走向警戒线内。鹭南封随后下车,林鹿锋立刻迎了上来,刚想开口汇报,目光却在掠过两人时顿了一下。
刘粟粟:头儿,枫老师
刘粟粟也跟了过来,手里拿着记录本,眼神却忍不住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鹭南封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一层青色的胡茬,显然是一夜未眠,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而枫辞忆,虽然已经尽力掩饰,但那微红的眼眶和眼底未干的湿润,还是暴露了他刚刚哭过的痕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僵硬。明明是并肩作战了很久的搭档,此刻却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冰墙,连走路都刻意保持着距离。
刘粟粟咽了口唾沫,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能感觉到这两人之间肯定出了什么事,可看鹭南封那阴沉的脸色,再看看枫辞忆那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怎么也不敢多问。
鹭南封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冷得像巷子里的雾气。
鹭南封:情况怎么样?
刘粟粟连忙收回目光,翻开记录本
刘粟粟:报告老大,死者是一对年轻情侣,男性名叫张浩,25岁,女性名叫李娜,23岁,都是附近的打工族。今天凌晨五点被清洁工发现,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两人均是被利器刺中要害,失血过多死亡,现场没有明显打斗痕迹,钱包和手机都不见了,不排除抢劫杀人的可能……”
他一边汇报,一边偷偷观察着两人的反应。鹭南封听得专注,眉头越皱越紧;枫辞忆则已经蹲下身,开始观察尸体,开始观察周遭环境,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巷子里的风卷着雾气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鹭南封看着蹲在地上的纤细身影,又看了看地上盖着白布的两具尸体,昨晚守在床边的疲惫和清晨那句伤人的话交织在一起,让他心口那股钝痛再次蔓延开来。
有些距离,或许不只是不可逾越,更是身不由
枫辞忆:他们两个是怎么被发现的
刘粟粟:枫老师,是今早清洁工清理垃圾时发现的
林鹿锋:那个清洁工说是因为这个垃圾桶后面有垃圾他把垃圾桶挪开时发现的
枫辞忆:那他们的东西有没有丢
刘粟粟:没有,什么都没有丢
枫辞忆:真是奇怪人,杀了人又什么都不要
枫辞忆:不过那个女人情况就稍微惨烈一些
刘粟粟:对呀,看着就像和那个女人有仇一样
枫辞忆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看法就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站起身。他的动作很慢,像是每动一下都要耗尽全身力气,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在巷口阴冷的光线下更显透明。他没走向鹭南封,也没再看现场一眼,只是低着头,一步步挪到了巷子深处那片被垃圾桶挡住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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