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南封的呼吸骤然停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要弯下腰去。他挣脱开林鹿锋的搀扶,脚步虚浮地往前挪,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地板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拖鞋渗上来,可他感觉不到,眼里心里,只剩下病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人。
林鹿锋:慢点
林鹿锋在身后低声提醒,眼疾手快地从墙角拖过一把椅子,稳稳地放在床边
林鹿锋:你先坐着。
鹭南封没有反驳,他的腿已经软得快要支撑不住身体。他缓缓坐下,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枫辞忆的脸。那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像蝶翼般覆在眼睑上,却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在他靠近时轻轻颤动。
他伸出手,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迟疑了很久,才敢轻轻碰了碰枫辞忆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那只手瘦得能清晰地看到皮下的骨骼和青色的血管,冰冷得像一块没有温度的玉石。鹭南封的心猛地一缩,赶紧用自己的双手把那只手整个包裹住,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递过去,像是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把这具身体里的寒冷都驱散。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仪器单调的声响。
就在他低头,想用脸颊蹭一蹭枫辞忆的手背时,刺耳的警报声突然毫无预兆地炸开!
“嘀——嘀——嘀——”
原本规律的“滴滴”声变成了尖锐而急促的长鸣,仪器屏幕上跳动的绿色线条骤然下滑,数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下跌。枫辞忆放在他掌心的手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彻底失去了力气,软软地垂落下去。
鹭南封:枫辞忆
鹭南封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他猛地站起身,却因为动作太急,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栽倒在床边。
仪器的警报和林鹿锋慌乱的喊叫很快就把医生都吸引过来了
病房门几乎是立刻就被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们涌了进来,瞬间将小小的病房挤得满满当当。有人迅速冲到病床边,拿起听诊器,有人在飞快地调整仪器上的参数,有人则推着治疗车跑过来,手里拿着注射器和各种急救药品。
“血压持续下降!”
“心率低于30了!准备除颤!”
“肾上腺素1mg,静推!”
各种指令声、器械碰撞声、仪器的警报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漩涡。鹭南封被护士下意识地往旁边推了推,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睁睁地看着医生拿起除颤仪的电极板,按在枫辞忆的胸口。
“砰!”
随着一声闷响,病床上的人猛地弹了一下,又重重落下。
鹭南封的心脏像是也跟着那一下,狠狠揪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想冲过去,想抓住枫辞忆的手,想告诉那些医生护士们轻一点,可他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喉咙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再来一次!”
“砰!”
又是一声闷响。
屏幕上的线条依旧平直,像一条没有尽头的死路。
医生摘下口罩,对着旁边的护士点了点头:“准备手术,立刻送手术室!”
护士们迅速行动起来,拔掉一些暂时无关紧要的管子,将枫辞忆抬上移动病床。当那张病床被推过鹭南封身边时,他终于看清了枫辞忆的脸——依旧苍白,却似乎比刚才多了一丝解脱般的平静。
移动病床的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尽头。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还在发出微弱警报声的仪器,和满地散落的针管、纱布。
鹭南封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墙壁上。然后,顺着冰冷的墙壁,一点点滑落在地。
“咚”的一声,他跪在了地板上,膝盖与坚硬的瓷砖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可他感觉不到疼。他的双手撑在地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头抵着冰冷的地板,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溢出来,像受伤的野兽在绝望地嘶吼。
林鹿锋:南封你先起来,地上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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