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地板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木纹汇成溪流,流向墙角的衣柜。陈默拉开柜门,里面挂着件烧焦的嫁衣,领口的并蒂莲只剩下残骸,针脚里卡着半枚军徽,编号与照片里女子的军装编号一致。
四、替身
周曼的工作室里,缝纫机还在发出嗡鸣。陈默蹲在血迹斑斑的地板上,发现死者最后缝的不是嫁衣,而是块碎布,上面绣着个模糊的人影,被无数根红线缠绕,像被困在蛛网里的蝴蝶。
“三名死者都有个共同点,”林溪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举着紫外线灯,照亮墙上隐形的字迹,“她们都在婚礼前取消了婚约,而她们的未婚夫,都姓顾。”
陈默的呼吸顿住了。民国婚书上的新郎,隐约能辨认出“顾”字的轮廓。他想起苏锦绣后颈的疤痕,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些红线不是普通的丝线,是用头发纺成的,而三名死者的头发里,都检测到了相同的DNA,属于同一个男人。
工作室的试衣镜突然映出人影。陈默转身时,只看到件红色嫁衣挂在衣架上,领口的并蒂莲正在旋转,花瓣数量从七片变成了六片。镜面上,不知何时多了行用口红写的字:“下一个,轮到你。”
五、顾家
顾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弥漫着雪茄的味道。顾明轩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铂金的戒面反射着冷光,与他父亲遗像上的戒指一模一样。
“我不认识周曼,”他弹了弹烟灰,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小山,“顾家和苏家的恩怨,早在几十年前就了结了。”
陈默的目光落在书架后的暗门上,门缝里露出半截红色绸缎。“民国二十六年,你的祖父顾景生,在婚礼当天抛弃了苏锦绣,”他拿出DNA报告,“三名死者的未婚夫,都是你祖父的私生子后代,而她们头发里的男性DNA,与你完全一致。”
暗门突然被推开,里面挂满了红色嫁衣,领口的并蒂莲在阴影里摇曳。顾明轩的脸色变得狰狞,他从抽屉里抽出把剪刀,刀刃上还沾着红丝线:“那些女人都该死!她们和苏锦绣一样,想毁了顾家!”
陈默扑过去夺剪刀时,看到暗门后的照片墙——上面贴着所有与顾家子弟有过婚约的女人,每个照片上都用红丝线画着叉,最后一张是林溪的照片,日期是明天。
六、血绣
锦绣阁的绣绷上,新的嫁衣正在成形。苏锦绣的手指在绸缎上翻飞,红丝线穿过布面,留下的针脚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并蒂莲的花瓣上凝结成珠。
“阿生当年不是故意抛弃我,”她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丝线在指间缠绕出复杂的结,“他发现顾家与日军勾结,想在婚礼上揭露真相,却被自己的父亲灭口。”
陈默看着她把头发纺成丝线,那些银白的发丝在她掌心变成深红色,像被血浸透。“你用嫁衣诅咒顾家,”他指着地上的红线,它们正自动缠绕成绳,“但为什么要杀那些无辜的女人?”
苏锦绣突然笑了,笑声在阁里回荡,震落了房梁上的灰尘。“我不是在诅咒,是在提醒,”她举起刚绣好的花瓣,第七片花瓣上,赫然是林溪的名字,“顾家的男人,注定要在婚礼当天失去挚爱,就像当年的阿生失去我一样。”
里屋的人体模型突然倒下,最中间的模型裂开,露出里面的骸骨,穿着的嫁衣领口,别着半枚军徽,与顾明轩父亲遗像上的完全相同。
七、初七
七月初七的凌晨,陈默守在锦绣阁外。月光透过梧桐树叶,在地上织出蛛网般的影子,像无数根红丝线。根据顾明轩的供述,顾家的诅咒每七十年应验一次,今年正好是第七十年,而林溪的生日,正是七月初七。
“技术科在顾家老宅的地窖里,找到了六具女尸,”林溪的声音在对讲机里发颤,“都穿着红色嫁衣,死亡时间间隔正好十年,最后一具的死亡日期,是十年前的今天。”
锦绣阁的门突然开了道缝,里面飘出淡淡的檀香,夹杂着血腥味。陈默推开门,看到苏锦绣穿着完整的嫁衣,坐在铜镜前梳头,花白的头发在她指间变成乌黑的青丝,领口的第七片花瓣正在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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