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雨停之后 (2-2)

他们没有再回那间出租屋，而是在孤儿院附近租了个带院子的小房子。陆鸣在院子里种了绣球花苗，沈砚则把捡来的旧家具修修补补，摆得整整齐齐。玻璃柜还在，只是里面不再放那些“被遗忘的东西”，而是摆满了新的记忆：两人一起摘的第一片枫叶，烤成功的第一块蛋糕的照片，还有陆鸣画的画——画里两个身影并肩站在绣球花丛中，手里各举着半个苹果，笑得眉眼弯弯。

有天晚上，沈砚半夜醒来，发现陆鸣没睡着，正趴在床边看他的手臂。月光下，那些银纹泛着淡淡的光，像流动的星河。

“在看什么？”沈砚轻声问。

陆鸣转过头，眼睛在夜里亮得惊人：“在看你。”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沈砚手臂上的纹路，“医生说这是保护彼此的印记。”

“嗯。”沈砚握住他的手，把那点微凉的温度攥进掌心，“永远保护。”

陆鸣笑了，凑过来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像落下一片羽毛。

“沈砚，”他说，“我喜欢你。”

“我知道。”沈砚回吻他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也是。”

窗外的月光落在玻璃柜上，里面的苹果核标本在夜里泛着淡淡的光，像颗小小的星星。院子里的绣球花苗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为这对终于不用再分离的人，唱一支温柔的歌。

他们的故事，终于从雨里走到了晴日，从疼痛走到了温柔，从“用生命换记忆”，走到了“用余生守彼此”。

而那些藏在皮肤下的纹路，那些关于遗忘与记得的挣扎，都变成了时光里最珍贵的印记，证明着他们曾怎样用力地爱过，怎样拼命地抓住过彼此。

未来还很长，会有很多个秋天的苹果，很多场冬天的雪，很多片春天的绣球花海。

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牵着的手不松开，再长的路，走起来也像踩在铺满阳光的花径上，一步一步，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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