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魂牵梦绕见前缘 (5-3)

这些话像细针，轻轻刺在辞玖心上。他确实对这院子有种莫名的熟悉，可理智告诉他不能信：“一派胡言。”

暮珩却又往前迈了一步。这一步极缓，衣襟被剑峰顶得微微凹陷，他却像毫无所觉，只望着辞玖的眼睛：“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哪怕是书页里桂花的香气，或是石桌纹路的形状？”

辞玖没退。他站在原地，灵力剑已刺破暮珩的外袍，冰凉的剑身抵在皮肉上。握剑的手很稳，可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麻——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暮珩眼里的认真，太过真切。

“辞玖。”暮珩的声音轻了些，狐耳尖微微垂下，“哪怕只想起一点……”

他又往前挪了半寸。

这半寸的距离，让灵力剑瞬间刺入半分。皮肉破开的轻响被夜风盖住，可那抹猩红却顺着剑峰渗出来，在月白的衣襟上洇开一小片。

辞玖能清晰地感觉到剑身传来的滞涩，感觉到那温热的液体顺着灵力凝成的剑刃往上爬，像要烫进他的灵力里。

暮珩闷哼了一声，额角渗出细汗，却依旧望着他，眼神没半分怨怼，反而带着点近乎固执的期待。他没再动，就那样站着，胸口的血色慢慢扩大，染红了衣襟，也染红了落在他肩头的桂花。

“你若实在想不起来，”暮珩的声音里终于带了点微弱的颤，却依旧挺直着脊背，“便……”

话没说完，他又往前极轻地靠了靠。

灵力剑再入一寸。这一次，辞玖清晰地感觉到剑身刺入的阻力，感觉到那温热的血顺着剑峰滴落，砸在青石板上，与散落的桂花混在一起。

暮珩看着他，胸口的剧痛让他呼吸微滞，可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辞玖的脸。他没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珍惜这片刻的对视——那双竖瞳里映着血，映着剑，也映着辞玖的影子，沉静又执拗，像藏了许多没说出口的话。

辞玖握着剑，指尖的灵力有些不稳。他能感觉到暮珩的心跳透过剑身传来，沉稳，却带着一丝极轻的颤动。明明该立刻抽剑离开，或是再刺深些逼退这只妖，可看着那片不断蔓延的血色，心口却像被什么堵住，连灵力流转都慢了半分。

胸口的血还在往下淌，顺着衣襟洇进腰间的玉带，暮珩却像是浑然不觉。他望着辞玖握剑的手，那柄灵力凝成的剑还嵌在皮肉里，冷光映着他胸口的红，倒显得有几分刺目。

他忽然轻轻开口，声音比方才更缓，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向你展露我妖耳吗？”

辞玖没答，只握着剑的手又紧了紧。灵力在体内翻涌，却迟迟没再往前送——他想听听，这只妖还要说什么。

暮珩的狐耳在发间动了动，沾着的一点血珠顺着耳尖滚落，滴在青石板上。他望着辞玖的眼睛，里面没有了方才的执拗，只剩下一片沉静，像浸在水里的玉：“因为我信任你。”

这五个字说得极轻，却像块小石子，在辞玖心里漾开一圈涟漪。

“妖的真身，是最要紧的软肋。”他顿了顿，胸口的剑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带起一阵细密的疼，可他语气依旧平稳，“若是遇着除妖师，展露真身便是自寻死路。”

辞玖的指尖猛地一颤。他确实是修士，虽只是散修，却也学过斩妖除魔的法门——暮珩不可能不知道。

“可我在你面前，不想藏。”暮珩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点近乎坦诚的温和，“这对耳朵，这副妖身，我都敢让你看见。辞玖，这世上能让我这样做的，从来只有你一个。”

胸口的血又漫开些，染透了他半件外袍。可他望着辞玖的眼神，却比月色更清，比桂香更沉——那不是妖的蛊惑，倒像是把最柔软的软肋，毫无保留地递到了对方眼前。

妖王攻略指南：妖王竟是只痴情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