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昭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即又缓过来,指尖狠狠掐进茶盏的边缘:“你当我真没办法?结界能拦人,还能拦得住咒术?你以为他身上那枚平安扣是寻常物件?那是我从小给他戴上的,里头缠着我的血咒。我若想让他疼,他便是在结界里,骨头缝里也得渗血。你说他要是疼得受不住,会不会哭着求你把他送出来?”
暮珩周身的妖气骤然翻涌,油纸包“啪”地掉在地上,药草滚了一地。他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片冷影,指尖已按在腰间的短刃上——那刀刃刚磨过,此刻泛着的寒光比他的声音更冷:“血咒若敢伤他半分,你这茶楼的梁柱,该沾些人血了。”
“怎么不敢?”辞昭反而笑了,笑得越发狠戾,“我这就可以让他尝尝滋味。你信不信,不出半个时辰,他便会捂着心口在结界里打滚?到时候不用我去请,他自己就会爬出来求我。”
她抬手要去摸腰间的玉佩——那是催动血咒的信物。暮珩身影未动,只腕间一转,短刃已出鞘半寸,带起的风削得烛火猛地一矮。他声音轻得像落雪,却裹着淬了冰的戾气:“玉佩敢离腰,这截手指,我替你收着。”
雅间里的檀香被妖气冲得四散,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辞昭被他眼底的冷意慑住,伸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发颤。
“三日后。”她强自镇定地收回手,揉着发红的指尖,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狠厉,“三日后你若不把结界地图送来,我便让辞玖每日疼上三个时辰。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结界硬,还是他的骨头硬。”
暮珩俯身捡起地上的药草,指尖沾着泥土,也沾着压不住的戾气。他垂眸将药草拢回纸包,动作轻得像在拾一片落叶,声音却冷得能冻裂石头:“他若疼一声,你这双手,便别想要了。”
踏出茶楼时,暮色已浓得化不开。暮珩攥着碎成渣的药草,指缝间渗出血来——他不怕辞昭带人闯结界,怕的是那躲在暗处的血咒,怕那隔着结界也能伤到辞玖的疼。这女人算准了他的软肋,用辞玖的命来逼他,比任何刀兵都要狠毒。他指尖在袖中扣紧短刃,刃面映出他眼底的戾气,像藏在寒潭底的刀,看似平静,实则随时能破开水面,见血封喉。
辞玖那边
暮色像浸了墨的棉絮,一点点压下来,将竹舍周遭的竹林染成浓淡不一的黛色。檐角挂着的铜铃被晚风推得轻晃,叮铃一声刚落,就被更密的竹叶簌簌声吞没。药炉蹲在窗边的矮榻上,陶土表面结着层浅褐色的药垢,炉口腾起的白汽早散了,只余下碗里的药汁凝着层薄油,像被冻住的琥珀。
辞玖坐在榻边的竹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碗边缘。他穿了件月白的棉衫,领口袖口都洗得发了软,露在外面的手腕细得能看清青色的血管。方才守着药炉时,炉壁的热气熏得他额角沁了层薄汗,此刻凉风吹进来,那点湿意便顺着鬓角滑下去,沾在他垂着的睫毛上。他的睫毛很长,垂着眼时像两把小扇子,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露出挺直的鼻梁,和下唇上一点被牙齿咬出的红痕。
竹舍里静得很,只有药炉里残余的炭火偶尔噼啪一声。往常这个时辰,暮珩该踩着竹影回来了,会带着一身山风的气息,笑着说“阿玖,今天在山涧里看到只白狐”,然后不等他回应,就凑到药炉边嗅一嗅,皱着鼻子喊“好苦”。可今天,窗台上那盆暮珩亲手栽的兰草都蔫了叶子,门外的石板路还蒙着白日的热气,连个脚印都没有。
辞玖抬手按了按眉心,指腹碰到一点凉意——方才试药时溅上的药汁。他的手摩挲着挂在腰间的平安扣,那是辞夫人给的。他从小带在身边,这也是辞昭对他下的血咒,暮珩总笑着他“像揣着块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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