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度的山口风：某自治区学生的便签，补了量子沙盘算不出的干扰 (2-1)

全国天文总决赛的展厅里，各省代表队的展品像列阵的星舰：某省的量子模拟沙盘能推演恒星死亡，某自治区的射电望远镜复制品占了半个展厅，而陈雨团队的展台前，只摆着块黑板——上面用粉笔拓着片巨大的槐树叶脉，叶脉交叉点粘着五颜六色的便签，是各省学生随手写的观测心得。

“用黑板参赛？”某省尖子生抱着光谱分析仪冷笑，仪器屏幕上的恒星光谱精细到纳米级，“我们的算法能预测百万年后的星轨，你们的粉笔灰连今天的湿度都算不准。”话音刚落，展厅的消防系统突然误启动，水雾从天花板喷下来，量子沙盘的电路瞬间短路，射电望远镜模型的喇叭里传出刺耳的杂音，唯有那块黑板，叶脉拓印被水雾晕开后，反而显露出更深的纹路——是当年用米汤调的粉笔灰，校化学老师说这能防水，比任何纳米涂层都管用。

刘老师的帆布包在水雾里摔开，滚出的“老物件”在地上连成串：缠着医用胶带的旧光谱仪、沾着姜糖渣的计算器、还有半块冻硬的烤红薯——是去年冬至夜守观测站时，门卫大爷用炭火焐的。“知道这红薯的温度曲线吗？”他捡起红薯往黑板上按，焦痕在叶脉旁印出个完美的圆形，“比你们的恒温箱更懂恒星的脉动频率，某省的量子模拟，能算出‘炭火保温误差’吗？”扎羊角辫的社长突然吹了声口哨，十几个身影立刻围过来——是各省被淘汰的学生，“他们说我们拉帮结派，可刚才水雾里，是某自治区的同学先把伞往我们黑板上罩的。”

周航正跪在地上，用粉笔在水雾里补画叶脉分叉。“你们的射电望远镜能测远距离，”他手腕上的毛线手环浸了水，颜色洇染成星轨的形状，“但这分叉是今早新发现的，某省的量子沙盘还在重启，而我们靠各省同学传的实时数据，已经补好了三次。”戴棒球帽的讲解员举着个破罗盘冲进人群，罗盘指针在水雾里反而更稳：“某省用超级计算机算的赤纬角，和这玩意儿差了0.3度——哦对了，帮我校准罗盘的，是刚才嘲笑我们的尖子生。”

鸾安的指尖在黑板上快速滑动，把便签上的心得连成线，刚好和“同光星”的最新耀斑轨迹重合。“你们的光谱仪能分百万种颜色，”她指着某省学生写的便签，上面的字迹被水晕成蓝紫色，“但这笔画的弧度，藏着他昨晚观测时的呼吸频率，比任何仪器都懂恒星的‘情绪波动’。”于海龙突然爬上展台，把蓝紫色轨道图铺在黑板上方，图纸边缘的校徽印着各省简称，他踩着图大喊：“某省的团队手册写了五十页，我们的分工靠喊——‘东边漏水了’‘南边补粉笔’，不用看手册就知道谁该往哪跑！”

陈雨的演算纸在水雾里变得透明，3.7度修正箭头上的签名透过纸背，印在黑板的叶脉上。“你们说我们粗糙，”她突然把某省尖子生拉过来，让他摸纸背的纹路，“这凹凸是当年五十双手轮流攥出来的，每道褶皱都藏着观测时的风速，某省的光谱仪，能测出‘掌心压力修正值’吗？”话音刚落，那尖子生突然指着黑板角落——那里有块被水雾泡软的粉笔灰，正顺着叶脉纹路流淌，轨迹和他仪器里的耀斑数据完美重合。

李院士的拐杖在水雾里敲出节奏，蓝宝石顶端的水珠滴在黑板上，晕开个小小的星图。“你们看这水流的分叉，”他指着水珠冲出的纹路，“像不像‘同光星’刚发现的行星环？”他突然从怀里摸出个塑料袋，里面是各省学生的指甲盖大小的观测记录，“这是今早收的，某省的写在芯片上，某自治区的刻在木片上，拼起来比量子沙盘早十分钟发现耀斑。”校医室的老师举着急救箱挤过来，一边给被仪器砸到的学生贴创可贴，一边指挥大家用校服外套堵通风口，碘酒的气味混着粉笔灰，在水雾里漫成层保护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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