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旧梦未央人先散 (6-2)

而他总是笑着说：“当然。”

可如今，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时间。

还有生死。

还有背叛。

还有无法回头的过去。

但至少此刻，他们都还活着。

这就够了。

至少，现在够了。

夜色渐深。

镜渊塔外，顾临渊独自站在崖边，手中握着一枚黑色令牌。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却掩不住他眉间的凝重。

身后传来脚步声，墨隐缓步走来。

“她真要打开塔心？”顾临渊问。

墨隐点头：“她已找到开启轮回阵的方法。”

“那沈奕轩呢？”

“他还不知道全部真相。”墨隐语气平淡，“但很快就会知道了。”

顾临渊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她真是疯了。”

“不是疯。”墨隐道，“是醒了。”

顾临渊收回视线，望向远处翻涌的云海：“你说她会成功吗？”

墨隐看向塔顶，眼神深远：“她若不成，我也不会冒死放你进来。”

顾临渊嗤笑一声：“你倒是信她。”

“不是信她。”墨隐语气淡然，“是信命运。”

顾临渊没再说话，目光落在远处的塔顶。他知道，明天，将是决定一切的一天。

翌日清晨，沈奕轩醒来时，喜苏桉已经不在屋中。

桌上放着一封信，墨迹未干：

“我去镜渊塔了。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来阻止我。”

他握紧信纸，掌心的伤口还未愈合，血迹染红了纸角。她要做什么？

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猛地起身，抓起长剑，冲出门外一。

风很大，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一路疾行，直奔镜渊塔而去。

塔前，已有数名守塔弟子倒地，气息微弱。塔门大开，阴风呼啸而出，夹杂着腐朽与血腥的气息。

他踏入塔内，脚步坚定。他踏入塔内，脚步坚定。

塔心深处，喜苏桉正站在阵法中央，手中握着一枚血色玉符。她穿着一身素白长裙，发间未戴任何饰物，却比从前更显锋芒。

“你来了。”她没有回头。

沈奕轩站在她身后，声音沙哑：“你到底想做什么？”

喜苏桉缓缓转身，眼中藏着什么，却又什么都藏不住。

“我要打开轮回阵。”她说，“我要让所有被困于塔中的魂魄重归世间。”

“包括你？”他问。

“包括我。”她点头，“也包括你。”

沈奕轩脸色一变：“你在胡说什么？你明知道塔心一旦开启，连你也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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