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旧梦未央人先散 (6-3)

“我知道。”她淡淡地说，“所以我才让你来。”

他怔住。

“你以为你是在保护我。”她走近一步，“其实你才是被封印的人。你的命，是用无数魂魄维系的。今日，我替你斩断这一切。”

“你疯了！”他怒吼，“你以为你能承受塔心的力量？你以为你能逆转轮回？”

“我不知道。”她看着他，“但我知道，这一世，我不想再逃了。”

沈奕轩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她不是来复仇的，她是来赎罪的。

“你打算怎么做？”他声音低哑。

“你先离开。”她说，“等塔心开启，我会送你出去。”

“我不走。”他握住她的手，“你要去哪，我就去哪。”

她愣住。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师傅？”他看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是。我不是。”

她看着他，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笑容里带着释然。

“太迟了，沈奕轩。”她轻声道，“但我还是想谢谢你，来陪我走完最后一程。”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塔心开始震动，阵法泛起幽光。喜苏桉缓缓举起玉符，准备启动轮回阵。

就在这时——

“等等！”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塔口传来。

云芷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身上带着伤。

“你们不能打开塔心！”她喊道，“塔里封印的不只是魂魄，还有……还有她！”

喜苏桉皱眉：“谁？”

“那个女人！”云芷喘着气，“那个曾与沈奕轩有旧缘的女修！她的魂魄一直困在塔里，她一直在操控一切！”

沈奕轩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她在等时机！”云芷指着喜苏桉，“她要借你的手，重新归来！”

喜苏桉看着她，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云芷咬唇：“因为我也是她的人。”

话音刚落，她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痛苦地扭曲起来。下一刻，一道黑影从她体内窜出，化作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个女子，身穿紫衣，眉目如画，却透着一股森然之气。

“好久不见，沈奕轩。”她轻声一笑，“你还记得我吗？”

沈奕轩瞳孔剧烈收缩：“你……你怎么可能……”

“我早就该死了，是不是？”她笑意更深，“可你不肯让我死，于是我就在这塔里，等你。”

她转向喜苏桉：“至于你，小丫头，你不过是我的棋子罢了。”

喜苏桉冷冷地看着她：“你是谁？”

“我是谁？”她轻轻一笑，“我是沈奕轩此生最爱的女人——林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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