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清凉台的鎏金牡丹灯在风雨中摇晃。檐下铺着青玉地砖,雨水顺着瓦片滴落在阶前,溅起细碎水花。席间六宫嫔妃早已到场,只是苏贵妃的位置仍空着。
沈微婉坐在偏东席位,指尖轻轻摩挲袖中的香囊。那帕子上的针脚与德嫔枕边的一模一样,她心中已有猜测,却还未到揭晓的时候。春桃捧着鎏金银瓶站在她身后,神色凝重。
皇帝居中而坐,手中握着一支白玉如意。他今日穿着深青色龙袍,神情肃穆,目光时不时扫向空置的席位。王德全垂首立于阶下,额角冷汗直流。昨夜苏贵妃失踪,德嫔中毒,宫门已封锁,可至今仍未查出幕后之人。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红鸾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手中捧着一件织金舞衣,脸色苍白如纸。
“启禀陛下,苏贵妃命奴婢呈上霓裳羽衣,献给娘娘们助兴。”她声音颤抖,手指死死攥着衣角。
沈微婉缓缓起身,目光落在那件舞衣上。三年前,芳嫔小产那日,穿的正是这件舞衣。她记得那日的场景——芳嫔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裙裾,手中紧紧攥着一片舞衣残布。
“这舞衣倒是眼熟。”她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众人耳中,“三年前,芳嫔小产那日,也穿过。”
席间一片哗然。苏贵妃的席位依旧空着,仿佛有意避让。
“淑媛莫非又要栽赃?”一道冷声响起。苏贵妃终于现身,发髻略显凌乱,却强作镇定。她缓步走到席前,目光掠过沈微婉时闪过一丝狠厉,“当年先皇亲赐此衣,本宫怎敢妄动?”
沈微婉不慌不忙,伸手接过红鸾手中的舞衣:“不如当场查验这针脚,是否与当年一致?”
太医令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展开舞衣。细密的针脚清晰可见,与三年前记录的针脚走向完全吻合。
“这……”他声音颤抖,不敢继续。
“确实一模一样。”他最终低声说道。
席间气氛愈发紧张。苏贵妃冷笑一声:“你们串通好了?”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惊呼。一名侍卫踉跄闯入,胸口染血,跌倒在白石阶前。灯笼摇曳,血迹蜿蜒如蛇。
混乱中,沈微婉趁机将一小片舞衣残布塞给禁军统领。对方微微颔首,悄然退下。
皇帝拍案而起:“究竟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内侍跪地呈上密报。
“启禀陛下,方才搜查苏贵妃宫女随身物品,发现与舞衣吻合的密信残页。”
席间顿时炸开了锅。沈微婉缓缓起身,目光直视苏贵妃:“贵妃口口声声为了大晟,为何三年前就用断肠草害芳嫔小产?”
她从袖中取出桂花糕,轻轻搁在案几上:“这糕点出自贵妃宫中,含堕胎药成分。当年芳嫔就是吃了这个……”
太医令颤抖着呈上验毒结果。皇帝手指深深掐入案几,指节发白:“说!幕后是谁?”
苏贵妃面色煞白,突然拔下发间鎏金银簪,猛地刺向咽喉。
“你们都不懂!”她嘶喊着,“都是为了大晟……”
侍卫飞身拦截,簪尖擦过颈侧,殷红渗出。她挣扎着,眼中满是疯狂:“你们都疯了!这是要亡国啊!”
沈微婉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贵妃口口声声为了大晟,为何三年前就用断肠草害芳嫔小产?”
她从袖中取出桂花糕,轻轻搁在案几上:“这糕点出自贵妃宫中,含堕胎药成分。当年芳嫔就是吃了这个……”
太医令颤抖着呈上验毒结果。皇帝手指深深掐入案几,指节发白:“说!幕后是谁?”
苏贵妃狂笑:“你永远找不到真相!清字密信……哈哈哈……”
侍卫上前将她制服。她嘴角溢血,眼神却依旧狂乱。
沈微婉缓缓跪地,叩首请旨:“臣妾恳请彻查后宫历年流产案。”
皇帝沉默良久,缓缓点头:“准。”
夜雨渐歇,她独自回宫,掌心紧握染血银簪。春桃递上披风,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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