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发现,那道冷玉色的羽翼,真的只有她能看见。
林小满趴在阁楼窗台上,指着对面的屋顶:“温棠姐,你说的长翅膀的人在哪儿啊?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温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羽澈就站在那里,冷玉色的羽翼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正低头看着手里的记录板,侧脸的线条被光勾勒得像幅画。
可小满眼里,只有光秃秃的瓦片和几只麻雀。
“可能……飞走了吧。”温棠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光尘袋——自从上次他塞来这袋子,灼痕就没再疼过,倒像是道隐秘的印记,把他的存在和她的感知,牢牢系在了一起。
林小满走后,温棠推开窗,对着空无一人的屋顶轻声说:“她们都看不见你。”
羽澈的笔尖顿了顿,记录板上“温棠”两个字的边角,被神力晕染出淡淡的金芒。他抬起头,目光穿过虚空落在她脸上,声音只有她能听见:“天界的规则,天使的踪迹,本就不该被凡人看见。”
“那我为什么能看见?”温棠追问,眼里藏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羽澈没回答。
他也不知道。从在雨巷里第一次为她撑开羽翼时,他就发现了——这丫头看他的眼神,不是看幻觉的茫然,是看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带着惊惶,带着疑惑,甚至带着点……他不敢深究的依赖。
这不合常理,却像道无形的线,把他和她捆在了一起。
这天夜里,温棠被噩梦惊醒了。
梦里又回到养母家,她被锁在柴房里,外面是养母和哥哥的笑声,而她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馒头,饿得直哭。
“醒了?”
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柔。
温棠猛地睁开眼,看见羽澈就站在床边,羽翼半敛着,在墙上投下片温柔的光影。他手里拿着个白瓷碗,里面盛着温热的米汤,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轮廓。
“喝点东西。”他把碗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温棠接过碗,指尖还留着他的温度,烫得她心跳有点乱。她小口喝着米汤,米粒滑过喉咙,暖得像小时候外婆的手。
“你总做噩梦?”羽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温棠点点头,没说话。有些事,说出来太狼狈。
羽澈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声音放得更轻:“我见过那个柴房。墙角有个破洞,你总从那里往外看月亮,对吗?”
温棠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惶:“你怎么知道?”
那是她藏了很多年的秘密。柴房的墙根有个老鼠洞,她总偷偷扒着洞看月亮,看月亮从东边移到西边,就数着“再数三个月亮,就能长大了,就能走了”。
羽澈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声音低得像叹息:“上次去天界查你的命格,看到了。”
他没说的是,看到那幕时,他的记录板差点被神力捏碎。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扒着老鼠洞看月亮的样子,比任何苦难的记录都让他心口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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