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迷踪 (3-3)

季临秋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密道在书架后，通向府后竹林。红绡会在那里接应你吗？"

燕九霄虚弱地笑了笑："季大人...终于...学会江湖手段了..."

前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季临秋最后看了燕九霄一眼，转身走出密室，轻轻关上暗门。他刚回到书房，门就被粗暴地推开。

徐有贞带着一队都察院差役闯了进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季大人，深夜办公啊？"

季临秋冷眼相对："徐尚书深夜带人闯入下官私宅，不知奉的何旨？"

徐有贞从袖中掏出一卷黄绢："圣上口谕，都察院得报，季临秋私通江湖逆党，着即刻搜查府邸，若有违抗，革职拿问！"

季临秋心中冷笑。所谓口谕，不过是徐有贞假传圣旨的把戏。但此刻硬抗无益，他侧身让开："既是圣谕，下官自当配合。只是不知这'江湖逆党'所指何人？"

徐有贞眯起眼睛："听风阁阁主燕九霄，昨夜潜入杜尚书府邸行刺，重伤逃窜。有人看见他往这个方向来了。"

"荒谬。"季临秋面不改色，"下官与听风阁素无往来，徐尚书莫非是听了什么谗言？"

徐有贞不再多言，挥手命差役搜查。季临秋站在书房中央，心跳如鼓，却竭力保持镇定。差役们翻箱倒柜，连地板都敲击检查，幸而未能发现密室入口。

半个时辰后，搜查无果。徐有贞脸色阴沉，突然盯着季临秋的袖子："季大人袖中何物？可否让本官一观？"

季临秋心头一跳——那封密信和布防图还在袖中！他正思索对策，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啸，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有刺客！"外面有人大喊。

徐有贞顾不得季临秋，匆忙带人出去查看。季临秋趁机将袖中物品藏入书案暗格，然后跟了出去。

院中空无一人，只有一支箭钉在树干上，箭上系着红色丝绦。徐有贞取下丝绦，脸色大变——上面用金线绣着"听风"二字。

"追！"他厉声喝道，带着差役冲出府门。

季临秋回到书房，发现密室门微开，里面已空无一人。书案上多了一张字条，笔迹虚弱却依然挺拔："三日后子时，醉仙楼见。证据已取走，勿忧。——燕"

季临秋长舒一口气，随即又陷入沉思。燕九霄的话有几分可信？杜文瀚真的准备开关献城？那枚与死者手中相同的玉佩又作何解释？

他取出暗格中的布防图和玉佩，突然发现玉佩背面有个之前没注意到的刻痕——一个小小的"燕"字。这确实是燕家的东西无疑，但为何会流落到那些官员手中？

窗外，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季临秋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必须在风暴中做出抉择——是相信朝廷律法，还是相信那个满身谜团的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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